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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向住处的一路上,祁庸都在走神。
晚间下了雨,车速不快。文宜在路边停下,给她买了一支冰淇淋,鲜红的覆盆子酱缓慢地渗透进融化的奶油,一点点晕散开,呈现出血流般的轨迹,从虎口淌进她的掌心。几乎耗尽电量的手机屏幕朝上地躺在后座,演讲直播因突如其来的枪声而中断。
“这是对民主的公然挑衅,我谴责枪手的行为。她袭击了高山半岛的希望,一位伟大的母亲、女儿、姐妹、丈妇。”文宜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扶着蓝牙耳机,仍在断断续续地打电话“与此同时,我真诚地赞赏阿拉明塔的英勇,她是位真正的战士,铁血的英雌。上天眷顾,她没有性命之忧,希望手术一切顺利。如果有消息,请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奶油滴落在减震脚垫上。文宜挂断电话,瞥了眼后视镜,抽出几张纸巾递给祁庸,她没有接。车载广播正在播报:西半球大区财务主席、参议院议长,泽塔·欧若拉对此迅速发表声明,强烈谴责此次针对高山半岛文化区独立区长候选人的刺杀企图。
“谨行,你还好吗?”文宜仅是简短地过问了一句,便拨出下一通电话。
“她赢了,白马兰。特伦蒂一枪把她送上独立区长的位置。你没看到埃尔夫的眼神,他刚说完一个和令堂大人有关的、讥讽阿拉明塔的烂笑话,就被竞争对手扑在地上救了一命。”
“左之。”祁庸茫然地盯着手里的甜筒,果酱的颜色染红她手臂的皮肤。
“你要当心了。尽管军警部队和情报机构正在全力以赴地调查,但连我这个外乡人都知道,声名煊赫的加兰家族被警局清算,正在四处乱逃。这是特伦蒂的手笔,没错,但难保阿拉明塔上位之后不会过河拆桥,找你的麻烦。我敢说,只要特伦蒂不落网,帮派嫌疑就无法被排除。”
文宜打开转向灯,向右变道,沉吟片刻,笑着说“我看得很清楚,第一枪击中了阿拉明塔的餐盘,碎片划伤她的右臂,她摸到血,迅速地蹲下,同时扑倒埃尔夫。那之后又有叁声枪响,一位捐款人不幸被击中,重伤不治,我没注意那是谁。票选还有五天就结束了,阿拉明塔受了些轻微的擦伤,但她的胜利已成定局。”
不仅如此,对于她们的目标人物泽塔·欧若拉来说,阿拉明塔的遇袭是种安全信号。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欧若拉发现协商联盟的某些同僚在背地里调查她时,曾被特伦蒂刺杀的阿拉明塔会是她最后怀疑的那个人。在她看来,她与阿拉明塔遭受相同的威胁,某种程度上处于相同的立场。
“文宜。”祁庸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她在灰黑的夜幕中目睹树影的生长,粗壮笔直的树冠绞动着向上延伸,变成一捧簌簌摇晃的冷光。它是月亮还是破镜?亦或者任人填补、描绘的文学的模版。祁庸在车窗玻璃的反光上看见自己的脸,和它一样苍白,模糊的光晕逐渐覆盖了她的脸,似乎要将她吞噬掉了。
“她?她…还好。我们在路上,就要到家了。”文宜的声音变得轻缓,她透过后视镜观察祁庸的状态,语声断断续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天我得下趟工地。后天我和教授要去钓鱼,过一过二人世界。没有邀请你的意思,只是炫耀一下。”
迎面驶来的汽车关闭了远光灯,她的脸倏忽浮现在玻璃上,像从水中升起,让人肌肤起栗。祁庸忽然意识到,月亮不是月亮,只是一个临时收纳的容器,承载着人类精赤条条的迷茫、懊丧与哀愁,而真正发光的总是被称为‘命运’的模型,照耀着她的也只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以及遥远卫星那没有碳基的灵魂。
“文宜。”祁庸抬手握住驾驶位的头枕,低下头,道“我想吐。”
双闪不断跳动,汽车缓慢停靠在道路。文宜打开了远光灯和雾灯,透过倒车镜看见祁庸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下车,摔在沥青路面上。早已融化的冰淇淋斜栽在地,捅开一处伤口,鲜红与奶白的液体从路面的肌理中渗出来。祁教授披头散发地跪趴着,额头抵地,一动不动,像具奇形怪状的尸体。
这真是很诡异的场面。
“谨行。”
尽管很为爱人的状态担忧,但文宜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只是坐在原地,微微朝她侧目。
“不…”祁庸艰涩地抬了抬手指“别…别叫我。”
傍晚六点,文宜到达德鲁希律财团名下的奢侈酒店,由玫瑰圣母堂主教发起的慈善晚宴正式开始,政商名流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济济一堂,作为独立区长候选人的阿拉明塔与她的对手埃尔夫最后一次同台,轮流在捐款人面前发起演讲。与此同时,祁庸在距离酒店两条街的海滨长椅上落座,特伦蒂早已等候多时。
‘我们终于再度相见了,麟女。我一直期盼着今天。’特伦蒂靠着椅背,目光聚焦在近海的上空。
‘我们见过吗?’祁庸感到困惑。
‘当然,在我们彼此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特伦蒂娓娓道来‘那天是五王图首次展览的开幕式,你和周青第一次见面。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我看见你与周青握手告别,看见你坐进一辆豪华轿车。我看见你的社交距离被突破,你不肯轻易低头的睥睨之色——对了,就是你此时此刻的脸色,逐渐收敛。你和那个女人全无避讳、言笑晏晏。我猜测,她是你现在的伴侣。’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我的社会身份,知道我的名字,是吗?’
‘不,我不知道。我没有、也不想去调查,如果那样的话,就违背了我的想法。我只是给了周青一些线索,我猜测她会保护你们,毕竟她想要那份目录。’特伦蒂扭头贴近祁庸的脸孔,望着她的双眼,诚恳道‘我也想要。’
‘不要这样,特伦蒂。你突然凑过来,会让我的保镖风声鹤唳,她们就在附近。我知道你训练有素,能力拔群,可是刀枪无眼。’祁庸坐在原地未动。
‘我相信你有备而来。’特伦蒂也没有动,她保持着进犯的姿态,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吊坠,镌刻着asariri的黄铜子弹闪烁着锋利的光‘跟我走,麟女,这儿不安全,咱们该离开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要我帮你戴上吗?’
她看向祁庸的目光中充满爱意,仿佛历经炮火的老牌杀手踏入枪械铺,在惊鸿一瞥间选中了最心仪的武器。
‘如果我拒绝,你要用枪指着我的头吗?如果我拒绝,同样的子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冷不丁地射向我的爱人和朋友吗?’祁庸缓慢地抬起手,向不远处的安保人员示意,表明自己处于安全的状态。
‘难道你听不见这天外之音?’特伦蒂动作轻柔,解开细巧的银链,为祁庸戴上吊坠,‘要我绑架你、胁迫你吗?’
子弹在她的胸脯前闪烁。特伦蒂欣赏片刻,将手掌搭上她的膝盖‘跟我走吧,麟女。和我在一起,我们能共同完成伟大的事业。不要反抗,不要抵触了,我并不想伤害你。’
激怒特伦蒂是不理智的行为,祁庸定定地看着她的手,‘你口中的伟大事业指什么?’
‘人间的规则与法度有些太松散、太马虎了,你不觉得吗?’特伦蒂以手抚膺,再次剖白道‘我欣赏你,麟女。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我希望你成为我的瞄准镜和测距仪。’
她向祁庸发出盛情邀请‘离开你现在的伴侣,她根本配不上你。到我身边来,我们离开高山半岛。我带你回西半球大区,去建立我们的组织,成立我们的政党。你知道政客都是什么样子,日杀不辜、暴戾恣睢、聚党横行,眼里没有理想,只有金钱,躲在幕后操盘,侵吞公益性资产,贩卖战争,用人命做谈判的筹码。文化区也好、协商联盟也罢,都并非普遍利益的存在,只是阶级压迫的工具。’
‘和我在一起,麟女,我们去毁掉这些工具,生产新的社会秩序,我们去找那些可杀之人、该杀之人——’特伦蒂猛地握住她的手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把她们都杀了,每一个。’
秋从风后来,特伦蒂的耳语是恶魔的抱负。她在战争和暴乱中度过了自己的黄金时代,以死亡取乐,和枪械共舞。鲜血令人迷醉,硝烟、金属、细菌和秽土的气味杂糅,构成了她对权力的初印象:权力是从死神手里借来的力量,权力的终点,是理解对死亡的渴望。
‘如果构陷了无辜的人呢?如果有人…被错杀了呢?’
‘我听见天外之音,它不断地向我诉说:自然母亲赋予我们神圣使命,我们的相遇是必然。’特伦蒂望着祁庸无动于衷的脸色,神情也渐渐冷却下来,‘麟女,你听不见那穹顶之上的福音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特伦蒂。’祁庸重复了一遍‘如果有人被错杀了呢?’
她的神色镇静且冷漠,语气平稳得令人发指,‘那不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却是有关但次要的损害。’
这不是个让人意外的答案,但仍然,祁庸感到痛楚、悲哀和倦怠。她别开脸去看海,失焦再定睛,乏力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的手段充满偏执的狂热情绪,她的能量如同深渊。祁庸并不质疑她建立新秩序的梦想,也不抵触她对理想国的渴望,但她对于扣动扳机的热情、生杀予夺的喜好,真的是可以被远大梦想和美好愿望消解的吗?
还是说,成为她人死亡的原因使特伦蒂背上沉重的负担,她解决这负担的方式是享受,并以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辩解。她觉得做出审判是她的命运,因为她只能接受自己的所为,却无法处理随之而来的伤痕、悲恸与懊悔。
‘麟女。’特伦蒂的声音和态度已经变得很森寒,催逼她做出抉择。她了解自己此刻的处境:不能促成伟大事业的顽石,不必要的代价,无足轻重的损害。特伦蒂或许不会就此死心,她会胁迫她、给她施压。如果暴力行为有可能伤害到她的肉体,让她不再能够产出以假乱真的赝品画作,祁庸想来,特伦蒂会更倾向于对她的爱人和朋友下手。
‘天外之音嘛,我听得见。’祁庸深吸一口气,以手指天,面不改色地编造托辞,道‘我与你只是相遇,却不能不分彼此地密切合作。倘若我进入了你的生活,让你为我负责的惰性思维将永远缠绕我,让我失去生产秩序的力量。我不能跟你走,我有我自己的事业。它是这样说的。’
‘是吗?’特伦蒂的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它是这样说的。’祁庸抿住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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