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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河眼眶发涩,他闭着眼睛,长久地抱着袁秋柏,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的拥抱一样,他低声喃喃着:“我?爱你……”
袁秋柏低垂下?眼眸,“……你确定这是爱吗?小李总,人类的感情有很多种,但是你说的‘爱’也好,‘结婚’也好,都只是一种慌不择路的挽留罢了,你想把我?栓在你身边,这就?是‘爱’吗……?”
“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李易河心里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他抱住袁秋柏,喉咙里吐出的每个字都在发哽,眼眶通红,却又咬紧了牙关逼着自己?不要落泪。
明?明?不想松开手,却也没办法再强求什么,心脏酸涩又难受,李易河想头走投无路的困兽,内心空洞无力,不知道究竟怎样才能留住她的心。
他用?力地闭了下?眼睛,压了压湿润的眼眶,猛地拉起袁秋柏的手,在她手腕上重重地咬了一口,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内心的空白。
袁秋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淡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春来时阳光下?潺潺的溪流,看上去温和透彻,实际上却是冰凉的。
李易河咬完人就?躺在属于袁秋柏的沙发上,用?一条胳膊的挡住眼睛,好像闹完一场后?已经疲惫不堪,真的睡着了。
袁秋柏拉好凌乱的衣服,扭头看一眼,不需要怀疑,几乎立马就?能确认他是装的。
她站在床边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拆穿他,看着李易河憔悴了不少的侧脸,袁秋柏忽然?疲惫地想,原来抑郁症就?是这样一件事——既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
她沉默地披上毯子,开门走到?外面,站定在楼梯间?的窗边,对?楼下?还没有离开的小刘喊道:“刘勋英,上来一下?。”
车里的刘勋英精神?一振,从车窗里跟楼上人对?视一眼,来不及细想李总的小情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身体就?已经在那道熟悉的声音指挥下?下?了车。
等他上到?三楼,跟袁秋柏面对?着面的时候,才露出一副见了鬼似的神?情,刘勋英慢半拍地意识到?原来这个妹妹头的小姑娘就?是袁助理。
他结结巴巴地问了声好,然?后?就?跟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站在袁秋柏面前,眼观鼻鼻观心。
袁秋柏拿出烟盒,自己?拿了一根,又将烟盒递给刘勋英,问他抽不抽。
刘勋英连忙摆摆手,拒绝了,他怕一会儿?李总出来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发脾气,而且在袁助理面前抽烟,说实话,他有点不敢。
见他没有抽烟的意思,袁秋柏便也没有在他面前点烟,而是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问最近公司里怎么样。
说起工作上的事,刘勋英态度明?显轻松了些,他条理清晰地简单跟袁秋柏汇报了一下?近一个月以来发生的大事,说着说着,刘勋英也渐渐感受到?原先不拘言笑的袁助理真的变了很多。
但要说具体哪里变了,刘勋英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跟袁助理相处起来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勋英感觉在自己?讲述的过程中,袁助理好像对?自己?笑了几次,眼神?里也有了温度。
聊完正事,袁秋柏又开口:“其实叫你上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还没等刘勋英问什么事,房门忽然?被人从内打开,李易河一脸不爽地盯着刘勋英,他衣着仍旧有些凌乱,领带歪歪扭扭地扯开,嘴唇还是肿的,因为带着血,又多了几分艳色。
刘勋英不敢多看,猛地扭过头,看着旁边的夜景,心想这天可真天啊……
刚刚袁秋柏出去了就?迟迟没有回来,李易河心里担心,忍不住出来看看,结果刚出来,就?看到?袁秋柏正跟别人聊得投入,心里的独占欲作祟,李易河忍不住将醋意横生的表情摆在了脸上。
李易河看了努力装作不在场的刘勋英一眼,有意无意地拉住袁秋柏的手不舍地揉捏了好一阵儿?,才声音沙哑地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刘勋英询问地看向袁秋柏,袁秋柏点了点头,没提刚才争吵的事,平静道:“既然?李总醒了,那就?没什么事了……你们走吧,路上开车慢点。”
在两?人的身影彻底从视野里消失以后?,袁秋柏没有立刻回屋里,而是打开打火机,“咔嚓”一声将手里的烟点烟,不紧不慢地抽完了烟,最后?碾了碾烟蒂,将繁杂的思绪连同烟灰一起挥散在风里才扭头离开。
而李易河让小刘将车开到?袁秋柏看不到?的拐角处,然?后?让他停了车,他给刘勋英转了一笔钱,让他打车回家。
现在时间?还不算晚,路上还有来来回回散步的人,李易河将座椅放倒,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上方,他的心情依然?算不上平静,但是连着两?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体的困倦依然?不可抵抗地袭来,李易河在朦朦胧胧中沉入梦乡。
他在车里窝着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看到?袁秋柏平安无事地从家里出来,踏上去学校的路,才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硬的手脚,开车前往公司。
再之后?几天,李易河再没有主动来见过袁秋柏,袁秋柏在附中上学时有几次恍惚中将李易洋看成李易河,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
李易河不来见自己?,袁秋柏不觉得奇怪,毕竟那天的话说得太重,李易河闹脾气也好、知难而退也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像一根刺一样,向内扎自己?,向外又会刺伤别人,就?算为了他着想,袁秋柏也希望李易河能离自己?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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