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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公子哥路过,有人嘀咕,他好像看见齐游了。另一个人揽住他的肩膀,让他别做梦了,“齐大人和我们不一样,他可是要迎娶公主,升官发财的。哈!陛下跟前的红人,怎么会来这种偏僻的角落?”
“也对,齐大人靠女人上位,和我们自然不一样。”
盛邛看那些人走远了,才从另一处走出来,手里还扶着满是醉意的齐游。齐游烂醉如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不会是演的吧?盛邛试着放开他的手,他直接往路边的灌木丛倒去。砰的一声,极为惨烈。
盛邛皱起眉,伸出脚尖推了推倒在地上的齐游,只听到他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
“齐大人?你还……活着吗?”盛邛掐着嗓子,用细细的声音问道。可对方半点反应也没有,盛邛龇牙,加大了脚上的力度。
“母亲。”齐游可怜地缩起身子,背后的硬树枝硌得他浑身不自在。尘土和树叶落在他身上,狼狈极了。
看起来不像演的,盛邛想,齐游实在没必要演给一个小侍女看。算了,他拉住齐游的胳膊,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齐游虽然起了身,却仍东倒西歪地站着,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造孽!盛邛有些嫌弃地拉着齐游,暗戳戳地想,还不如这时候直接弄死齐游呢。
“母亲!”意识不清的齐游突然扯住盛邛的衣袖,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
毕竟曾是多年的好友,盛邛自然知道齐游的事。比他还惨一点,齐游从小就没有母亲,小时候总幻想着自己的母亲会去寺庙,然后认出他,带他回家。如果齐游的母亲真是盛侯爷所害,他的确欠了齐游。
盛邛喟叹了一声,无奈地扛起齐游,准备找个不住人的寝宫,把他丢进去。
“想杀我,我还不计前嫌地把你送到这里。”盛邛嘟囔了一句,心想自己真是“人美心善”。下次再遇到这种机会,他一定先下手为强,弄死他。
放下齐游,盛邛拍拍手,准备走了。
“不要丢下我,母亲!”齐游闭着眼躺在床榻上,难受地手脚乱动。
无论是认人当妈还是被人当作妈,盛邛都体验过了,现在只有一个字想说——呵!
如果有旁人在这里,看到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被一个年轻公子拉拉扯扯,被当做母亲,硬不让走。一定会笑死。
浪荡世子020
齐游发出呜咽声,不像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齐大人,反倒像个失去母亲的狗崽子。他迷糊地伸出手,试图抓住梦里的母亲。
盛邛眼看着他要抓到自己,赶紧往后避开了一步。
咦,齐游怎么开始掉眼泪了?他眼泪刷刷地往下掉,伴随着无声的抽泣,好不可怜。盛邛一脸无语地打量着他。
“行行行,你娘在这呢,不走,不走。”盛邛咬牙切齿地答道,甚至忘了掩盖嗓音。幸亏这里只有他和齐游两个人,齐游神志不清,不会发现他男扮女装的事。
弄了半天,终于把齐游哄骗得彻底睡过去,盛邛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悄悄离开了那座空荡荡的寝宫。
嗐,当娘真累!
盛邛走出去时,夜色已晚。他往回走,路过闲亭。闲亭里,那些世家子弟还在饮酒作乐,盛邛记得来时他们在喝酒,他回来了他们还在喝。
“李兄,我看那些个世子,呃~”有人衣冠不整地坐在闲亭边上,一只手高高地举着,“皇孙啊,王爷啊,都没什么了不起的!还没有我们过得潇洒自在。”
“那是,做官有什么好,状元郎?狗屁不是!”另一人回应道,“那个盛世子,当年多么孤高清傲,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哈哈哈,不对,他现在,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李兄,你贬低我们自己作甚?大官人人都能当,只是你我运气不佳。那官轮到我们做,我们可就要去最前面坐坐了。”那人站起身,醉醺醺地指着前头,笑道。
盛邛冷着脸。
他正要走,却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别说了,白日做梦就算了,现在还要闹得人尽皆知?”柳浊林低声指责道。
“你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庶子,也配和我们说话?”被称为李兄的那人嗤笑道,“哪怕原先在文县,你们柳家也攀不上我们家,何况你连嫡子都不是。今天傅家二公子没来,没跟着主子,你这条狗不自在吧。”
“这里是长安!”柳浊林沉下脸,怒道。
“正因为在长安,你更算不上什么东西。”被称为李兄的人用力拍了下桌子,“你生气不就是因为我们提到盛邛了吗?你当年比文输给他,输得一塌糊涂。说实话,哪怕人家落魄了,你输给他也是事实,你永远不及他。”
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上来。盛邛没想到听个闲话听到自己身上来了。他轻挑眉,站在角落听他们扯。
“呵,当年输给他的可不止我一人。”柳浊林一直念着他们和自己是同乡,对他们多次容忍。今日,他忍无可忍。
这几人当年在文县的家族,也不过是长安世家的分支。他们和他,是嫡子还是庶子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低人一等。如此说来,又有什么好比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
“对了,差点忘了我们是一道比的。当年我们竟然还有那么风光的事呢,哈哈哈。”被称为李兄的人显然醉意上了头,前后说话都有了矛盾,“盛世子,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竟然还会和我们这种小喽啰比文!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哈。”
柳浊林黑了脸,“你们胡说什么?小心祸从口出。”他们一会儿夸耀他们自己,一会儿又如此自卑,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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