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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壮的木头烧了起来,火光熊熊,照得赵飞宇脸上暖洋洋的。他忽然想起早上找到的那个松塔,在附近红松树下找了找,只有一两个即将腐烂的松塔空壳。转念一想,他把附近红松树上的小型树洞都掏了一遍,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个洞穴摸到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松塔。
心中默默对洞穴主人说一句对不起,赵飞宇留下一半松塔,另一半毫不客气的用身上过膝的羽毛裙兜走。可怜的松鼠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偷家了。
走到火堆旁,赵飞宇把松塔全都倒了进去。
楚鹰一侧脸就看到对方矫健有力的大腿,撩起的裙子让腿根若隐若现,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是哪里怪呢?
幸好楚鹰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很快转移了视线。
察觉对方疑惑的目光聚焦的位置,赵飞宇内心一句我擦,赶忙把裙子放下,坐到火堆边,对楚鹰笑笑,心里暗想裙子再撩高一点就要掉马了,他最近有点飘,这样不对,要时刻谨记自己的马甲。
躲过一劫后,赵飞宇从柴火堆里折上两根长长的木棍,时不时给松塔翻个身,让它均匀受热。大部分松树的松塔成熟后会裂开,松子随风飘走,但红松不一样,松塔落地后还会继续生长,种子紧密包裹在壳里,产籽量丰富。
青皮的松塔是烧不着的,这个松塔已经成熟干燥,接触火焰后反而像柴火一样烧起来,发出噼啪声响,等松塔烧得像碳一样,美味的烤红松子就要来啦!
把松塔一个个夹出来,赵飞宇找了块石头顺着松塔壳的逆方向往下砸,松子一颗颗掉落在地。他把第一捧松子贿赂给楚鹰,希望对方尽快忘掉刚才的疑虑。
礼尚往来,楚鹰默默拿起一个松塔弄碎,把松子挑出来放到赵飞宇面前。
松子粒粒饱满,淡黄色的松仁散发出浓郁的松香味,吃进嘴里香脆可口,越吃越上瘾。
赵飞宇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第一次吃到了正常且美味的食物,感动地想哭。
这才是正常鸟该吃的,这才是文明鸟该过的生活!
吃了素就想吃肉的赵飞宇问旁边的楚鹰:“家里还有肉吗?我们烤点肉来吃。”
楚鹰摇摇头,然后直接到附近抓了几只兔子回来,递给赵飞宇。
在火堆边上围起一圈石头减少热量流失,赵飞宇把兔子拔毛剥皮,肉切割成一条条穿在木棍上,串出几十根肉串,一把把翻烤起来,油脂慢慢溢出让肉呈现焦黄色,除了个别有点黑以外,卖相还是不错的。
所有鸟都忍不住吞咽口水。
烤的差不多了,赵飞宇把肉分下去。大家都顾不得烫,一口咬下去,露出沉醉的表情,越吃越快,熟肉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赵飞宇满怀期待地吃了一口,滑嫩、焦香……这些统统都没有,他不禁大失所望。想想也是,连点盐都没有,更别说孜然辣椒十三香五香粉了,怎么会好吃呢。
这些兔子还明显饿了有一段时间,肉又瘦又柴,让吃着肥牛肥羊猪五花长大的赵飞宇十分嫌弃。
一顿饭结束,除赵飞宇外的鸟都心满意足。
赵飞宇提议:“我们把火堆转移进树洞,怎么样?”
阿大一口拒绝,“不行!在这么小的树洞生火,会一睡不起的。”
这个拒绝的理由让赵飞宇哑口无言,他比这些羽族更明白什么叫一氧化碳中毒,二氧化碳中毒,和缺氧……
谁想一叶障目,他愣是没想起来。他们这个洞穴不大,只有一个出口,空气不对流,点火取暖还真会让里面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堆积、氧气不足。
可晚上赵飞宇被山雀们围着,依旧暖和不起来,等天更冷的时候,没火他真的会死的。
想到这,赵飞宇心塞,他想在火堆边睡觉,怎么就那么难啊!!!
第一根绳子
为了能够睡在火堆边,赵飞宇必须顺便改造他们的树洞……
于是一大早赵飞宇就准备去画他们的树洞设计图。
不过,起床就出师不利,他刚爬出草窝,弯着腰走几步就感觉自己踩到了一坨不软不硬的糊状物。
头顶直冒青筋,赵飞宇觉得自己血压飙升:“阿五、阿六、阿七!!!你们哪个干的好事!说了不许在洞里随地大小便!”
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个破洞穴打扫干净,垃圾扔出去,粪便铲干净。虽说还是破,但好歹不脏了,结果……
三小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互相指责是对方干的。
赵飞宇揉揉额头,也不好责怪他们。天气越来越冷,大晚上出去实在是难熬,他自己都不愿出门宁愿憋着等到白天,这几只山雀又还小憋不住,最后就直接在洞里解决了……
于是赵飞宇洗完脸、刷完牙,又不得不洗一洗脚。洗漱结束后,他来到一颗白桦树边,用锋利的指甲剥下几块树皮。
拿着树皮坐到火堆边,他开始绘制整个树洞目前的构造。
画完后,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他又重新拿上一张树皮,画上一个火堆,两只大鸟在火堆边,七只小鸟在林中嬉戏。
用锋利的指甲在树皮上勾勒的触感,有点像他以前学美术时偶然试过的用刻刀画版画。
他的母亲很喜欢绘画,从他四岁起就为他找老师学习,画的好会给他奖励,画的不好会给他体罚,等他长大又为他规划好就读的美术学校。
这样极强的控制欲让他对绘画的感官日益复杂,爱恨交加,但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使得他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也小心翼翼落下每一笔,不想留下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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