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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没用力,我不疼。”白鸽咧着嘴乐。
顾维撑着胳膊坐起来,揽着白鸽抱了下,搓搓他后背:“不是梦,别瞎想了,起床。”
顾维说要找律师的事不是吓唬那四个人而已,姚秋文帮忙找了律师,另外联系了一名儿童心理医生,每周末顾维都会带着白鸽去做一次心理治疗,费用都是那四个人的家长承担。
没有顾维的噩梦白鸽偶尔还是会梦到,但睁开眼就能看到顾维摸到顾维又给了他十足的安全。
天一凉,姥姥给俩孩子量了身高尺寸,要给他们打件毛衣,每年白鸽穿的毛衣都是姥姥给打的,顾维长得快,姥姥记得尺寸比他现在要大一点,白鸽长得慢,去年给他打的毛衣扒出来还能再穿一个冬天。
姥姥记下俩孩子尺寸,自己还在那说呢:“鸽子你吃的饭也不少,怎么长得就是慢。”
顾维也看出来了,白鸽饭量不算小,成年后的身高也有一米八了,但他小时候发育很晚,在同龄人里一直都算矮的,他俩实际差了两岁,但看着就像差了三四岁一样,这小半年了也不怎么见长,顾维天天盯着他吃饭,每天早晚一杯牛奶,还经常带着他一起踢足球打篮球。
白鸽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高,他换了新班级新同学后每天都神清气爽,新同学都很好,尤其是他的同桌秀儿特别好相处,而且秀儿学习还好。
白鸽白天不会的就问秀儿,晚上回家就问顾维。
白鸽成绩一下提到了中游水平,姥姥瞅着白鸽的试卷乐得合不上嘴,开家长会姥姥坐在第二排,听到班主任念进步名单里有白鸽的名字,腰都比以前直了。
顾维有时间还会教白鸽学英语,不光为了提前学习打基础,还是为了长大以后他俩出去旅游,被老外再搭讪时白鸽能自己回嘴直接拒绝。
姥姥毛衣打完天儿也彻底冷了,两个人的毛衣是同款同色,毛衣刚打出来他们就穿着去了学校。
白鸽揪着自己毛衣给秀儿显摆:“我姥姥给我俩打的新毛衣,我哥穿着好看还是我穿着好看?”
秀儿回答得很痛快:“你哥个儿高,你哥穿着好看。”
白鸽站起来:“可是我哥说我穿着好看。”
“你哥眼里你天下第一好,”秀儿想起哥俩好的程度,问出了她怀疑了八百遍的问题,“你确定你俩真不是亲哥俩?”
“真不是亲哥俩。”
“我羡慕了,”秀儿往后一仰,“我跟我大爷家的哥,小时候天天打架,现在见面还掐呢。”
白鸽嘿嘿笑了两声:“这个你羡慕不来,我命好。”
下午一放学秀儿拎着书包就要走,白鸽还在收拾书包呢:“你今天这么早就走啊?”
平时都是秀儿妈妈来接她放学,比放学时间晚半个小时,秀儿都是先在学校写半小时作业。
秀儿边走边说:“今天我大爷家的哥来接我,去我大爷家吃饭。”
“我也有哥,”白鸽立马说,“我哥也来接我。”
秀儿都快无语了,白鸽天天的口头禅都是我哥我哥我哥我哥,我哥说了啥,我哥又咋咋咋了,张口闭口都是我哥。
“咱俩应该换下名,我看该叫秀儿的是你,就你能秀啊,全校都知道你有个哥,”秀儿回了下头,“先走了,周一见。”
秀儿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站在门口喊白鸽:“白秀儿,你哥也来了,已经到楼下了。”
白鸽一听顾维已经到了,掏出书洞里的书包就往外跑,书包拉链都是边跑边拉,秀儿走到楼下的时候,白鸽已经跳到顾维后车座上了,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顾维怕他摔着,张开手一直护在白鸽身后。
在学校里不让学生骑自行车,顾维推着坐在后车座上的白鸽往校外走,白鸽一巴掌拍在自行车座上,还喊了声驾,不忘扭头跟秀儿挥挥手:“秀儿,我们先走了,下周一见。”
秀儿也挥挥手:“拜拜,白秀儿。”
“她喊我白秀儿,”白鸽又拍了一下自行车座,说了声“维哥你快点儿推”。
白鸽刚跟顾维熟的时候,兴奋忐忑还有点儿得给新朋友留个好印象的矜持,现在彻底熟悉之后,已经学会提要求了。
顾维没推太快,碰到同学还说了会儿话,同学一走,他就在白鸽后脑勺上摸了一把:“你又跟秀儿显摆什么了?”
“我跟她显摆你了,我现在有这么好一个哥,显摆一下怎么了?”白鸽扯扯顾维身上的毛衣边,又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顾维,“秀儿说得没错,还是个儿高穿衣服好看,我啥时候能长过你。”
“你可以放一百个心,”顾维在白鸽头顶比划一下,“这辈子你都不可能有我高。”
白鸽又想起了自己那些糊了八百层报纸一样的梦,他不记得梦里具体都有什么,但在梦里,顾维真的一直都比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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