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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青羽没有意识的晕了过去,因为等他再度清醒,人躺在酒店的床上。房里暂时没人,静悄悄的,窗帘半拉,眼前是矗立在广阔蓝空下圣洁美丽的苏格诺兰,遥远的雪峰宛若仙子般凝视着他。
苗青羽下了床,他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着面前的苏格诺兰不发一语。
记忆的碎片缓慢聚拢,他和萧意并肩坐在地毯上,手中各碰着碗冒热气的姜汤,吸溜吸溜地吞咽。
萧意推开房门,苗青羽背对他坐在地毯上,似乎望着外面出了神,连他走到身后也没察觉。
“苗苗。”
苗青羽扭过头,他的眼神有一点迷离与伤感,萧意心头砰地漏了半拍,他曲腿半蹲,手臂轻巧地环着苗青羽的肩膀:“又记起事情了?”
起先,苗青羽没说话,眸光深静地看着萧意,最后把头靠近萧意肩头,虚虚虚地挨靠:“我们曾经也这样坐过。”
萧意说:“这里是维加尔高的酒店。”
苏格诺兰前半个月才才重新开放,第一阶段着重恢复安全设施及景点设施,当地新修建的住宿设施一般,萧意叫了车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才抵达维加尔高。
“你昨天昏过去了。”
苗青羽点头,他自己在晕倒前还有意识的。急救医生替他检查过,检查不出个所以然,说他晕了,其实更像是陷入沉睡。
他说:“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苗青羽面色怅然:“几点了。”
萧意抬高手腕:“十一点二十。”
时间相对充足,苗青羽抓起松散的头发:“回去吧。”
他对这次行程的感想只字不提,来时心事重重,飞机落地,回到兰丹市后,看上去却表现出没发生过任何事的样子。
萧意有点琢磨不透,他现在被动的跟着苗青羽的感觉走,在苏格诺兰那天苗青羽显然记起了什么,他甚至做好心理准备等待对方的发问,什么都没等到。
苗青羽没事一样,平时该遛狗遛狗,晚上他们依然在各自的卧室睡觉,苗青羽不像之前哪一样去闹睡在一起了,白天跟萧意相处,彼此间的亲密不变,可萧意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变了。苗青羽不开口,他自然不会主动挑明。
一天早上,苗青羽隔着餐桌说:“我今天去海花市一躺,可能晚点回来。”
萧意手里的餐具险些拿不稳:“怎么突然想过去了。”
“公寓漏了东西,我过去收拾收拾。”
萧意看着他:“我陪你。”
“不用。”苗青羽不假思索地婉拒,“收拾好我就回来,不耽误几个小时的,中午到,下午回来,十点左右应该到家了。”
他说:“反正我现在闲着,你跟我不一样,何必事事迁就我。”
苗青羽话说得还算平静,不夹杂多余的情绪。
萧意微点头,不好再多说:“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回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你过来接我吗。”
“嗯。”
苗青羽嘴唇动了下,埋头对付早饭,声也不吱了。
飞机十一点降落在海花市,苗青羽鼻梁前架了副墨镜,衣着简单休闲,背了个书包,像个大学生。他来海花市谁都没通知,打车直接去了市中心附近那套公寓,屋内落满灰,他去阳台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浸湿了默默回房擦拭收拾。
屋内的物件原封不动地维持着原来的摆设,有段时间萧意经常过来,鞋架、衣柜里都放着让他的换洗的拖鞋跟外套。苗青羽把属于萧意的东西单独收拾出来,随后联系修尼,请他帮忙把房子出了。
修尼接到电话,风风火火地飙车赶到,人站在门口半天瞪眼睛瞪了老半天:“那么久不回来,一来就跟我说要卖房子。”
修尼指了指脑子,试探性地问:“祖宗诶,你是不是记起啥了呀。”
苗青羽既不承认也没否认,他说:“这有关联吗?”
修尼叹气。
两人好久没见过面,苗青羽尚未解约,请了长假。修尼走到他面前,手臂舒展给他一个拥抱:“辛苦了。”
苗青羽摇头不语,说起来,他是要感谢对方的包容。
“我留不久,下午的机票飞回兰丹市。”
修尼露出遗憾地神色:“有机会吃饭吗?”
他说:“一起晚餐?”
修尼失笑:“我帮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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