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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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4页）

【哎哎，老李，老李，行了，行了，别动手，那动手能解决问题吗？你快坐下，坐下。】

牛老头竟然是来劝架的，这让我有些意外。

李老头被牛老头拉回去了。

牛老头拍拍李老头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抬头看我妈妈。

这个牛老头看起来要比李老头面善，眼睛也没有胡乱看，我舒服了些。

【闺女啊，不是我说，昨儿个就已经有人来找过我们了，那条件开的是很好，不缺钱，也不愁吃喝，是很诱人。可是你说说，我和他都是半个身子进土里的人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那大鱼大肉我们也吃不来了。这你家男人撞了车，还杀了人，要光是撞车，我们还能原谅，那哪个人的一生会是平平安安的嘛，可是他杀了人，杀人偿命，这个道理，闺女你不会不懂吧。】

【就是！我闺女那是没抢救回来，但老伴就是被你男人给打死的，看你小姑娘家家长得这么漂亮，竟然帮着这种人渣！告诉你！除非我女儿和老伴活过来了，否则你别想要什么谅解书！你男人要偿命！】

【哎哎，好了，老李，你冷静点。】牛老头看向妈妈，叹口气：【好了，闺女，话就说到这儿，没什么可说的了，你回去吧。】

妈妈没动，看向趴在床边睡觉的小男孩，走过去。

【你干什么！】李老头大喊着就站了起来，要阻拦妈妈，牛老头赶紧制止他，让他冷静一点。

妈妈停住脚，雪白的手掌在阳光下光亮，温柔的抚摸着牛博脏乱的油头。

我跟在妈妈旁边，看到牛博的头既脏又油，隐隐能嗅到头的油味，让我胃不舒服，远离了他。

牛博穿着一身脏衣服，像是下地干活的衣服，牛仔裤腿和鞋子上都沾满泥巴，上身的短袖也脏兮兮的，他皮肤黄黑，身躯肥胖，肚子上的赘肉叠成了千层饼。

妈妈揉着他的脑袋，看向老头，露出悲伤的样子，咬着牙：【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我男人死，我也想要他死，这一次他闯出这么大的祸来，又无缘无故的杀人，就是个畜生。】

那两老头没想到我妈妈竟然会这样说，脸上浮现出惊愕。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眼里似有泪水打转，声音也带了哭腔，这样子着实让人心疼，我甚至都要跟着妈妈哭了。

【可是他还不能死，这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我是当老师的，知道有些孩子会说哪个人没有爸爸妈妈，会说孩子是没人管的野孩子，这样对孩子很不好。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来装可怜的，我知道你们比我可怜，我也可怜这个孩子，他跟我儿子一样大，这么小就没了爸爸妈妈，以后在学校肯定不好过。我今天来这里，是想要跟你们商量商量，把这孩子接到我家去住，我亲自照料，把他养大，他妈妈死了，那我就来当他的妈妈，抚养他长大成人。】

说到这儿，妈妈已然流泪，微微红湿润的眼眶显得楚楚可怜，这与平日严肃的她截然不同，是完全相反的形象，我的情绪被妈妈调动，也跟着妈妈哭了起来，还轻声安慰妈妈，让她不要哭。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母子的哭泣声，李老头牛头老沉默了，或许是心软了吧。

李老头忽然捏了捏大腿，哼一声，别过脸去：【少来这套，我外孙不需要你养，你就是想让我们放了你男人，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吵闹的声音终于吵醒了牛博。

牛博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妈妈手从他的脑袋上拿开，牛博抬起头，黑乎乎的面容肥肉堆积，显得臃肿拖拉，他看到妈妈，眼睛瞪圆了。

我知道牛博这是惊讶于妈妈的美貌，油然自豪。

牛博揉了揉饧涩的眼睛，好像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清醒了，妈妈还是站在他前面，他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扭头看向那两个老头，叫了爷爷和外公，脸上满是茫然和疑惑。

【李伯伯，我没别的意思，我是真心可怜这孩子，想把这孩子养大，就算你们不肯给我的丈夫写谅解书，我也会资助这孩子，把这孩子抚养成人。】

李老头冷哼一声，看来仍不信妈妈的话。

牛老头这时倒是拍了拍李老头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眼神，李老头不理睬。

【爷爷，外公，你们在说啥啊？】牛博疑惑又天真的眨眨红肿的眼睛。

牛老头笑笑，走过来，双手按在牛博的肩膀上，让他在凳子上转过来，看着妈妈：【博博啊，爷爷问你，你想不想念书？】

【想。】

【那昨天你外公说要给你办退学手续，你还愿意吗？】

【愿意……我不想我念书给外公和爷爷你添压力。】

【哎，好孩子。】

牛老头欣慰地笑了，看了眼妈妈：【那…博博，现在这个阿姨打算收养你，让你去她家住，给你书念，你愿意跟着她吗？】

妈妈笑了笑，揉揉牛博的脑袋：【以后阿姨当你的妈妈，照顾你的生活，你也能上更好的学校，念更多的书，阿姨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抚养你长大的，好不好？】

妈妈微微弯腰，被衣服紧紧包裹的巨乳靠近牛博，那张漂亮脸蛋也近了，隐有香味涌出，牛博黑乎乎的脸上似乎浮现羞红。

【好。】

妈妈笑靥如花，知道这下事情差不多成了一半了。

这时李老头却站了起来，声音很大：【不许去！给我待在这儿！这婆娘的男人就是杀死你外婆，撞死你父母的凶手！你要是去了，你就是没良心的东西！】

【老李！别这么说孩子！】牛老头出言制止。

牛博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似乎没有想到我妈妈和那个杀人凶手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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