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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舅母有心给燕白洲辟谣,当着众人面问:“你们两口子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外头传得那么难听。”
燕白洲看到满堂宾客,心里便咯噔一声。
但到了此刻,已经退无可退,听到白家舅母递来的台阶,他也只能顺势而下。
“晚棠生我的气呢,因为之前误会了她。”看向叶晚棠的目光中带着祈求:“我从无害人之心,对夫人的嫁妆绝无强占之意,大家都可以做个见证,我若有此心,天打雷劈。”
燕白洲话音刚落下,听雪看到白家正晒的嫁妆便疑惑出声:“这黄花梨顶箱柜好生熟悉,好像是老夫人从二夫人您那拿走的,怎么今儿却成了表小姐的嫁妆?”
听雪这一句,用石破惊天形容也不为过。
燕白洲猛地回头,白家舅母更是面色大变:“你这丫鬟胡说八道什么!”她立刻反驳,态度强势:“主子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还不快将她带下去。”
“舅母好大的威风。”叶晚棠淡淡开口:“但听雪并没胡说八道,我看着也好生眼熟呢。”
她是特意选在晒嫁妆时前来。
燕白洲面色大变,刚想开口,听雪却一把推开白家舅母,抢先开口。
“婢子从不说没把握的事。”听雪指着其他嫁妆:“这绸缎箱子、还有这套赤金首饰、珍珠首饰,钗环玉镯、戒子,琴桌、黄花梨连三横柜、樟木箱子、梳妆台,还有这铜盒架这柄沉香木镶玉如意、这一对粉彩茶叶罐,和这套白瓷茶具紫砂茶具,不都是我们小姐之前陪嫁进将军府的嫁妆吗?”
听雪一件件点名,语速快却清晰,白家舅母根本阻拦不及。
听雪满脸震怒:“之前老夫人说和二夫人借用一下,结果全成了表小姐的嫁妆?”
叶晚棠看向白家舅母和燕白洲:“是啊,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成为表小姐的嫁妆?”
燕白洲冷汗淋漓,终于知道叶晚棠约他来的原因。
她是来坐实,他们将军府甚至白家霸占她嫁妆的事实。
这一切他都不知,他第一反应是否认,可白家舅母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
“什么你的嫁妆,你别乱说,这是我们准备的,便是有你婆母给了一些,那也不是你的。”
白家舅母彻底慌了怒了,方才晒嫁妆时,看着琳琅满目的嫁妆和宾客意外的眼神,她好不得意,眼下完完全全是打她的脸。
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特别是娶亲的新郎已经到了,这事万万不能坐实。
“白洲,你快将你胡说八道的媳妇带走,她是不是病了说胡话了。”
听雪嗤笑一声:“你才胡话,二夫人的嫁妆虽然多,但都有记录,并非你说不是便不是。”
听雪战意满满,直接推开白家的人,指着四周。
“其实婢子方才进来便注意到了,不止这些嫁妆,便是还有你们这些屏风摆件桌椅字画、甚至茶盏都是我们小姐的,或者是从唐家铺子里白拿回来的。”
“这些东西,我们铺子里也都有账呢,当初说是买,其实就随便给一两个子,和抢差不多。”
听雪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得出结论。
“仔细一看,别说嫁妆,你们白家一家子用的穿的东西,都来自唐家,白家除了你们自己本人,竟全是我家小姐的东西。”
听雪话音落下,白家舅母白家其他人,差点晕过去。
而冲着热闹来的贵客们,差点拍手叫绝。
他们是冲着热闹来的,但没想到竟如此热闹,让他们大开眼界。
女客们议论纷纷:“将军府有这般不堪吗?怎这白氏吃相这样难看?”
“将军府没有不堪,虽无世家的底蕴,但底子也厚,只是白家底子薄,当年镇国大将军非她不娶,白氏家世普通,嫁妆也少。”
对女子来说,嫁妆就是底气,镇国大将军对白老夫人是很好,但她底子实在太差,就像幼时没养好底子的孩子,怎么补都补不上,而这人越缺什么,便越会执着什么。
老一辈的人,知道得多,看得也清楚:“更何况她嫁到侯府后,还被哄着一直补贴白家。”
白氏是家中唯一的女儿,父母对她也不错,但重男轻女免不了,什么都不如对她兄弟。
只是白家父母极会说话,又极会哄她拿捏她,白氏走了大运嫁到将军府后,越发看重她哄着他,便是兄弟们也底下头,要她照料,说指望她过日子,全家的未来都在她身上。
又说白家也成器了,才能给他撑腰,做女人不能没有娘家。
所以白氏一直提拔娘家,但她不觉得苦,反而甘之如饴,因为她喜欢他们的追捧着以她为主的日子。
一来二去,白家越来越好,只是白氏和白家胃口也越养越大了,所以叶晚棠这个活财神娶进门后,胃口便越发大。
在他们心中,让叶晚棠进门是他们仁慈,叶晚棠的早已经是他们的了。
打秋风抢叶晚棠的嫁妆东西是常事,去唐家铺子‘赊账’‘记账’也成习惯了。
他们从没想过叶晚棠竟然敢闹出来,白家舅母气急:“你胡说,来人,将他们都赶出去。”
那些东西,燕白洲你根本还不起
白家舅母看事情闹大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将人赶走。
“你敢!拿了我家二夫人那么多东西,让我们二夫人养着你们白家人,甚至之前你们娶儿媳的聘礼,都是从我们二夫人这拿的,凭什么赶我们走。”
白家舅母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燕白洲脸皮直接被踩在地上,他前脚和人澄清是误会,后脚便惨遭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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