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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自门外传来,随即修长的雪白身影踏入,有力的臂膀温柔的将我抱起,转入内室,放入柔软的床榻里。
取过好几个软枕垫在了我身后,再取来薄被盖住我的腰腹,他才抬起那双细美的眼看住我,眸子深处是懊悔、恼怒、心疼和不甘。
“飞凰,我觉得我好脏。”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指甲立刻深深掐进了掌心,眼泪无法克制的滑落。
他慌了神的马上抓住我的拳头,要掰开我的手指,“我不是这个意思,飞凰,不要吓我,我说的脏不是这个意思,飞凰!”
未复原的身体毕竟使不出什么力气,带着泪,我看着他将我的手捧到唇边,伸舌舔去那血,心里好难过,“送我走吧,翩凤。”
他震惊的瞪住我,满是受伤和愤怒,“为什么?飞凰,我爱你!那件事是我们被下了药,你不能就因为这个来否认我们!”
咬了咬下唇,觉得心疼得快不能呼吸了,“翩凤,我也觉得好脏。”闭上眼不想再看他伤痛的眼,“我们这个样子和他们有什么不同?现在我的身子不好,你的心都放在我身上,是没办法防备他们的,送走我,这样他们才不会有任何机会。”受了伤的我等同于累赘,我不能在帮不上忙的时候还拖累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
他凝视了我好一会,侧头挨了过来,温柔的吻住我的冰冷颤抖的唇,“飞凰,张开嘴。”
依言轻启朱唇。
他轻轻吸吮着我的唇,用舌去舔舐我唇上的牙痕,最后将舌头喂入我嘴里,温和的摩挲着我的舌,安抚着我的情绪。
待我慢慢的平静下来,才细细的亲着我的唇瓣道:“我会去接你的,飞凰,你是我的,无论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的。”抬起头,看着我,他捧起我的脸,突然低下头,重重的吻上来,恶狠狠的吸吮,直到我的唇都痛了才松开。
“你是我的,飞凰,我不会让那些伤了你的人好过!”他阴狠的话语喷洒在我的唇上。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心脏奇迹的柔软了,环住他的脖子,脸颊磨蹭着脸颊,“翩凤,千万要保重自己,伤一好我就会回来,这一次我一定会陪你到底的。”
“好。”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紧得像是他是被我抛弃的人,却在勇敢的叫我放心的离去。
心怜惜无比,这样的翩凤,我如何能放得下心?
送我上马车的时候,翩凤紧紧的搂着我,力气大到要弄疼我了,可他在我耳边低喃的乞求却叫我无法推拒他。
他很轻很细的一遍遍道:“我送你去他身边,只是为了让你好好修养。求求你,飞凰,不要爱上他,求求你。”
垂着眼,我笑得苦涩,原来,翩凤也觉察到我对龙玄释产生了微妙奇异的感觉么?
“翩凤,你说一个人有没有可能爱上两个人?”说了这句话后,我不再看向他,直接推开了他,吩咐马车起程。
我知道这句话对翩凤说出去是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可我不想隐瞒他任何事,他和我都是一样的,心思几乎完全相似,如果他感觉到我的变化,那么我一定是产生变化了。
可这个变化是对还是错?
我的疑问问出去,谁又能帮我解答?
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困倦让我在路上一直着低烧,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仿佛在黑暗里呆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时候,一道光突兀的投入保持着昏暗的马车内,让神智并非很清醒的我不悦是偏开了头。
光亮很快被遮掩,我整个人被动作仔细小心的拥抱而起。
感受着那宽厚的怀抱,微微掀了眼,迷蒙的世界里,是那样高大健壮的身躯。“你是谁?”愣愣的问。
那臂弯僵硬了一下,随即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叹息:“我是龙玄释。飞凰,你烧坏脑子了吗?”
轻笑着合上眼,放心的任他将我抱到离马车。
被移入安稳的环境里修养,大睡了几乎三天,才算是真正醒了神。
由小秋细心的帮我梳洗打理,看着铜镜里略微憔悴的自己,不由得一笑,“小秋,我是不是有点太怠慢了?”瞧瞧,一副颓废的模样,哪里有着往昔活力四射的我的身影。
“小姐身子初愈,自是虚弱了些。”小秋轻巧的帮我梳理好长,“请小姐再耐心歇息一段时日。”
好笑的自镜子里打量她必恭必敬的样子,她是把我当成摔不得的珐琅花瓶了是吗?
“龙公子呢?”三天前是他把我安置在这里的,咋我醒来这么久了,人影都不见半个?
“姑爷守了小姐三天三夜,刚才被劝去休息了。”
慢吞吞的挑起眉毛,再降下来。
起身,“走吧,我们去探探。”恩,不愧是苦命夫妻档,我才起身,他就倒下了。
有些幸灾乐祸的笑,老是我一个病奄奄的,真不公平,难得出现一个病号,不马上去落井下石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小秋咳嗽了一声,“小姐,姑爷只是累着了,没有大碍。”
当做没听见,直接走出跨院去。
望眼所及皆是豪迈的北方建筑楼院,看得出是请风水师专门测过的,经过的每个院子几乎都有水有假山有花有草,摆放的走向也颇为讲究。
路上的丫鬟小厮见到我,皆是先愣一愣,才用力的弯下身去,深怕我见着他们的脸似的。
不过不干我的事了,找到龙玄释才是正事。
大摇大摆的步入龙玄释的院子,懒得去理会为什么他的院子和我住的地方离得天远八远,挥退了门口见到我腰弯的弧度大的侍从们,也将小秋和一堆陪着我前来的丫鬟摈在门外,自己撩起裙摆走入大门。
经过花厅,绕过屏风,来到卧房。
摆设简单大方的卧室让我多看了几眼。
在习惯了金碧辉煌和华丽奢侈的金光闪闪后,再看到这么朴素的场面还真觉得新鲜。
再看向那张并非双人床的大床,走过去,看看床上歇息的人,“哪,我来了。”挑起袍子,在床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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