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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花纹并不认识,仔细感应也没有能量反应,不像禁制,也不像是什么宝物,就像是无聊乱刻的。
或者是一种特殊的文字,雕刻着什么人所不知的历史。
飘渺也凑了过来,伸手轻抚纹理,半晌才道:“这是先天铭文,就是一种文字。我只能认得极少部分,毕竟我不是随天地而生的,在我那时候,这种文字已经溢散失传了。”
“夜家姐妹应该认得?”赵长河摸着下巴:“那这莫非是夜九幽洗澡的时候随手记录什么事情?还是更早之前天道所刻,夜九幽把它摆在潭边日日揣摩?”
“都有可能。”飘渺道:“我在这里辨识困难,我们先把它拓印出去,到了外面再研究。”
“嗯。”赵长河取了一团能量果冻,把铭文拓印了下来,摸了摸崔元央的小脑袋:“央央真是福星又立功了。”
崔元央很是得意:“等着,等我洗完了再帮你们一起找,说不定我还能找到别的。”
赵长河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这小丫头离开了自己的视野共享,连看都看不见东西,居然真就被她找到铭文,说不定还真是个有福气的。
他也没再多说直接走向摄魂镜。摄魂镜很醒目,就是水潭边上摆着的一片等身高的镜子,目测夜九幽得到之后经常洗完澡就照镜子看。
很明显这个镜子就是从那片石壁上切下来的部分,效用一致,但因为只有小部分,效果比原版差了许多。
赵长河都可以直接面对而扛住灵魂汲取的效果,只是需要刻意扛。
以此推断,夜九幽真是可以连感觉都没有,直接面对而无恙。
当排除被汲取灵魂的效果之后,再看镜中,那看见的好像还真是“内心的真实”。
赵长河已经看过太多遍,又经历了天魔幻境中的各种心魔之幻,已经有点“看腻了”,没什么感觉。
反反复复闪过的影像依然是之前那些,除了众所周知的欲望之外,还有软弱、依赖、退避,诸如此类的、外人眼中赵长河不会有的东西。
这次看久了,还看见了点新的,比如内心的暴戾,杀戮之欲,等等。
赵长河安静地看了半晌,低声道:“这就是人都有两面,有了这些负面情绪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要藏在心底,不被它们支配沉沦,那就是一个最为正常的人,并不需要避讳自己拥有这些东西。天魔无非是把这些放大了,以此造成伤害或控制,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飘渺走到身边陪他看镜子,闻言点了点头:“是。”
“按这么说,夜九幽真的是因为照见了一些自己的真实内心,所以表现与上古不同?”
“也许。”飘渺有些出神地道:“反正我以前没有这些,现在有了……但与此镜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我有了爱憎。”
“你是由神化凡……不管力量上是否一如从前,心灵都是增添了很多本来身为神灵没有的弱点,你后悔吗?”
飘渺柔声道:“因伱化凡,我不后悔。”
赵长河拥着她的腰肢,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飘渺微微噘嘴:“听了这话,你就这反应?”
还会撒娇了都……赵长河有些失笑,旋即又摇头道:“我是在想件事……”
“什么?”
“我在想……不知道这是不是也能算‘杀掉了飘渺这个上古魔神’?”
飘渺心中一凛,转头看向赵长河。赵长河也转头看她,两人眼里都闪过少许难言的复杂。
如果这也是夜无名想要的?
两人沉默片刻,赵长河终于道:“我认为夜无名算不了这么多的……别忘了我们盗莲台的事,她当时那一击可是真打,要是我们稍弱半分,命都交待在那了,说明她连我们会去盗莲台这件事都没预计到。她曾经也承认过,关于我的因果,她拨弄成功的并不多,这话她应该没什么必要骗我。她并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否则也不需要我,没必要过于高估。”
飘渺颔道:“我刚才也忽然在想……我们不妨换个角度看,如果这确实算是‘杀了魔神飘渺’,或许反而意味着有些事情未必需要按照夜无名的构想去做,是不是换个方式也可以。”
两人对视一笑,继续相拥着打量摄魂镜。
镜中一直在闪过大家内心真实的思绪,单是看个乐子都挺好玩的。
赵长河笑道:“说来拿这东西时不时用来照照自己,看看有没有自己都没明白的内心,还挺好用……说是真幻之镜也确实说得过去,怪不得九幽这样的人都能被误导。”
飘渺看着镜中赵长河背着自己在天魔幻境中逃窜的场面,眼里有些温柔:“你知道吗,我当初在石壁面前入魔,不仅仅是看见了夜无名的事情……后来你回溯时,因果之刀斩断得太快,没看见另一件事。”
“啊?什么?”
“那时候……我照见了,我喜欢你……我那时候觉得很耻辱,也不愿相信……入魔起码有一半是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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