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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别的池水可没有这里浓郁纯净的灵气,并且……”飘渺顿了顿,叹气道:“必须承认,幽暗与混沌才是一切的初始。作为幽垠核心的水源才有这种诞生演化的效果,其他的即使是天河也没有。”
赵长河心中又是一动。
幽暗与混沌是一切的初始……按这个逻辑的话,夜九幽会不会反而才是夜无名的姐姐啊?
有没有人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与之前自己追溯夜九幽的诞生起始却追溯不到,是否有关?
这场在夜九幽的地盘里闹天宫的举措似乎没得到预计的成绩……本来打算从这里窥探夜九幽有没有藏着些什么秘密,一无所获,却意外地收获了一些其他的,也不知道是否更有价值,有待印证。
赵长河满腹心事地离开潭水穿好衣服,这回是真的再没心思做那些有的没的了……思量片刻,终究还是决定采取笨办法——夜九幽说过,在这里洗澡的时候做别的事情属于“经常”,那就直接由此追溯,看看能不能看见什么。
重新到了那块有天道铭文的石头边上,赵长河伸手轻抚铭文,默默追溯感知。
眼前的时空一阵扭曲,模糊的影像里,夜九幽披着黑纱,安静地站在摄魂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影像模糊,实在看不清她从镜中看见了什么,倒是可以看出她的神色荒寂冷漠,重新成为了传说中的九幽。
无边的黑暗,完全没有任何装饰的“闺房”,清幽的浴池,突兀的镜子,淡漠苍白的脸。
本来应该很恐怖惊悚的场景,不知怎么的,赵长河这一次总感受到一种她极为孤独的意味……也许是因为与日常交谈的她反差有点大?
“京师计划更改。”她忽然开口,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里,更显得四周一片死寂。
有远处的传念不知从何而来:“如何更改,请尊主示下。”
“让人来昆仑,我用得上。”
“四象离京这是最好的机会,尊主为何……”
“我说来昆仑,你听不懂吗?”
“……是。”
气氛沉寂片刻,夜九幽忽然又道:“姑苏唐家近期动向如何?”
另一声音回复:“唐家近期对剑皇之陵的动作越大了,已经不像早期那样小心翼翼,这是时日久了就松懈了警惕,当是我们的时机。”
“不,唐不器会松懈,唐晚妆不会。唐家此举要么是擅作主张,要么就是唐晚妆授意。”夜九幽沉默片刻,忽然道:“东南计划也停止,人手撤回。”
“这又是何故?我们已经筹备多时,就等着黄雀在后……”
“多半只是空冢罢了,白费力气。”
“空冢?除了外围曾被赵长河等人勘探过,陵墓核心一直完好无损,连个蚊子都无法出入。”
“因为那从一开始就是伪冢。”夜九幽淡淡道:“天书将齐,神魔俱现,剑皇却渺无声息,这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只不过是疑冢,剑皇从来不在那里。姑苏唐家近期的举措只有可能是唐晚妆正在试探,试的不是剑皇,是我们。若我猜测无误,镇魔司悍将们早都在附近埋伏等着你们了。”
“既知是尊主在背后,她怎么敢?何况赵长河都没话……”
“因为赵长河和四象都来了昆仑,她知道我脱不开身,不趁此机会钓你们的鱼更待何时?”夜九幽冷冷道:“唐晚妆操持镇魔司威震江湖十余载,如今为一国之相,皇帝离京她便干纲独断。你们真以为她只是个给赵长河侍寝的妾室,做什么事都要等赵长河号施令不成?”
“是。”下属犹豫道:“若为疑冢,那剑皇会在何处?”
“我和唐晚妆能猜到,别人应该也能猜到,他离现身也不远了。”夜九幽淡淡说着:“他设疑冢,不知要骗的是谁……目前看来,唯一还没猜到的也就赵长河,还一天天的装着自己多聪明。”
赵长河:“草。”
“尊主似是对赵长河态度尤其不同?”下属的感受比赵长河本人都困惑:“除夜无名之外,从未见尊主在我们面前嘲讽谁。”
夜九幽淡淡道:“去自领拔舌蚀骨之刑三日。”
“……是。”
夜九幽转身,纤手搭在腰带上,似是要解衣入潭洗澡。可解衣的动作顿了顿,不知想起了什么,啐了一口停了下来,拂袖离开,澡都不洗了。
按这模样看,不知道憋了几天不肯洗澡了可你洗澡都怕追溯,布置这些计划却不怕听的嘛……赵长河挠挠头,好像确实除了取消这个取消那个之外,并没有她具体要做什么的安排。
能从中窥见的是她之前确实布置了很多大反派的事情,各处都在预谋搞事,大家相处的面上可一点都没看出来还说唯一只有老子没猜到剑皇之陵是疑冢……老子至少猜到你在背地里有安排,不是面上坐在那边干等的。
哼。
话说她窥伺剑皇之陵,根据她的属性来说很有可能是瞄上了剑皇尸身。
如今计划取消,是判定为疑冢,并且感觉被晚妆埋伏了……那之前说的京师计划是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取消的?
可惜动用一次时光追溯太累了,没法再看其他片段。赵长河无奈停止,疲惫地靠在石头上歇息。
太阳穴上伸来两只纤手,轻轻地替他按摩。崔元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柔声问:“有什么现吗?”
赵长河点点头,又有些尴尬:“感觉她已有防备,特么连澡都不肯洗了,上次是打草惊蛇了……”
飘渺:“……”
“这么看来恐怕关键的东西她应该会离开这个地方做安排,是不会让我追溯到的,这里再看也就这样了。除非我想看更早年前的事情,上个纪元的说不定有所获。”
飘渺问道:“需要间隔多久?”
“起码需要恢复一天……精神太疲惫了。”赵长河想了想,又摇头道:“上个纪元事件太多为了从各种事件里找出对眼下有用的要在这看很久,感觉得不偿失。”
“赵大哥想出去?”崔元央低声道:“老实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地方,太黑,死气浓重,让人难受得很。要不是你们在这陪着,单让我一个人早就疯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赵长河伸手按着摄魂镜,略微感知片刻,笑道:“时间正好,让我休息休息……好戏即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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