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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珍珠愣了下,还是有些意外的。
鸡汤很香,热气氤氲,浮油撇的很干净,一点不觉得腻。
她低头抿了一口,暖意从喉间蔓延至胃里。
初宜忍不住嘀咕:“小姐,您说姑爷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没见他这么细心,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
拾芜扯扯嘴角。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哪个凡人,在财神爷面前,不是虔诚又卑微?
姚珍珠倒是淡然的很。
“人心易变,何必深究?他愿意做,我便受着,他不做,我也无妨。”
初宜努努嘴,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姑爷突然这么体贴,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
姚珍珠打断她,语气平静,“我是他的妻,他敬我,重我,难道不应该吗?初宜你记住,人心如流水,永远别想去抓住,但也别怕被淹没。”
她不会因一时的温柔而迷失,更不会花太多时间去探寻男人的心思,从而患得患失,浪费时光。
路还长,日子还久。
她相信,时间会给出答案,而她只需做好自己。
姚珍珠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目光投向窗外渐亮的天空。
“以后,你俩也要牢记分寸,该敬的还是要敬着,人后切莫再妄论。”
初宜羞愧地低头,“是,小姐。”
拾芜跟着点头,但领悟的是另一层意思。
该敬时要敬,该狠时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楼下,沈怀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见姚珍珠出来,忙殷勤地迎上去,伸手扶她上马车,动作自然而体贴。
姚珍珠没有拒绝,也没有多言,只是微微含笑颔,算是谢过。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出规律的‘咯吱’声。
沈怀谦坐在姚珍珠身侧,手中握着一卷书,却始终未曾翻动一页。
目光时不时落在姚珍珠的侧脸上,试图从她平静的神情中窥探出一丝情绪。
然而,姚珍珠始终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搭在膝上,指尖微微蜷起,显得从容而疏离。
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沈怀谦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夜,她在他怀中温柔如水的模样。
想起她微微闭着眼,唇角带着浅浅的、满足的、甜蜜的笑意……
那时的她,仿佛将所有的防备都卸下,只余下最真实的柔软。
可眼下,她似乎又恢复了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仿佛昨夜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
她总是这样,看似温柔顺从,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任谁也无法真的走进她的内心。
沈怀谦随之在心里自嘲苦笑。
这难道不是你应得的吗?
你虚伪,懦弱,自私,荒唐,还贪财。
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敢交付真心?
连当浮木一样将他抓住的菱歌儿,都能清醒地认知到,他绝非良人。
因而,连多余的心思都不曾有。
更何况是姚珍珠。
一个明明可以靠自己就能风生水起的女人,凭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团扶不起来的烂泥身上?
沈怀谦一番心理活动后,突然就对上姚珍珠清润而平和的眼。
顿时吓得一激灵,手里的书跟着掉落。
姚珍珠将书捡起来,递给他,含着清浅的笑道:“夫君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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