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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年,圣约翰之月(6月)的第24日
布达,匈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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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星期,大大小小的驻军,或驻军的残余,都源源不断地抵达王都。一些部队试图抵抗马泰·查克的军队,并相信他们可以拯救他们所守卫的村庄,但这些部队要么被全歼,要么只剩下一两个活着的伤员。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赶往布达,在寡头的军队到来时守住这座城市。
还有一些驻军没有看到马泰·查克的军队就不战而退地逃离了他们负责的地点,要么直奔布达,要么看到哪里就逃到哪里。没有什么人选择后者,因为这样他们就必须得为了获得食物和水去掠夺沿途的村庄,而且许多周围的村庄已经被夷为平地。
赶往布达的人对这座城市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驻军和所有随军的男人们可以在战争中派上用场,但和他们一起来的大量老人、妇女和儿童也在城内寻求庇护,布达不能将他们拒之门外。
圣约翰之月的第二十四天,布达的城墙内仍然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但街上却已经挤满了无处可去的难民。左边传来守卫城堡的士兵的咒骂声,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神父们用拉丁文祝福骑士,乞丐的乞讨声也渗入了这拥挤不堪的城市喧嚣中。
“又有一支队伍!”西塔里,百合花骑士身旁的小家伙惊呼道,“十几个……不……二十一个轻骑兵!”
他想,如果他现在能成为一名骑士就好了,像他所崇拜的人一样强壮勇敢。即使在这着浓紧张的情况下,他还是如梦幻般地看着安塔尔那雪白的披风和骑士胸前的纹章。
在他被送到国王的宫廷之前,男孩在家里被吓坏了,因为人们说查理王的得力助手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骑士,他穿着黑斗篷,少言寡语,与恶魔为伍。现在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恶意的谎言:威廉·巴托之子安塔尔才不是什么黑骑士,他穿着像圣殿骑士那样的白袍,从不错过祈祷时,而且对他总是很好。
“你的眼力真好,我的孩子马蒂亚斯,”男人称赞道,然后示意下方的看门卫兵让骑手们进来。“你要跟我一起来吗?”
“当然了,大人!”小家伙高兴地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生怕追不上大步赶下塔楼迎接骑兵队伍的骑士。
他们来到塔下,大门也铁门闩也被抬了起来,卫兵们让骑手们进入了院子。他们看起来都是精力充沛的战士,并不像是被追杀的逃难幸存者。
他们都骑着小而飞快的纯种马,在他们的东方长袍上,他们穿着带有特殊装饰的轻型皮甲,同时也保护着他们的肩膀。他们头上戴着硬皮头盔,手上套着同样由皮革制成的护臂。他们的两侧挂着弯刀,马鞍上有一把复合弓。他们都备有长矛和斧子,有些马上还挂着钉头锤。安塔尔满意地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感谢上帝你们不是马泰·查克的骑兵,”他开玩笑地说,“不然你们可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我们是来保护布达的。”为首的青年男子走上前来,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在头盔的顶端有一缕白缨,除此之外他跟其余的二十位骑手没有区别。“我是弗洛家族的瓦伊克。”
“我们很高兴有你的加入,瓦伊克大人!”骑士冲他笑道,“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更多像你们一样的勇士前来。”
“我们都来了,”年轻的战士回答说,他仍然没有离开马鞍的意思。“我父亲一发现马泰·查克正在向国王进军,就把他所有的人都派到了这里,我便是其中之一。城堡的指挥官在那里?”
“我便是,”安塔尔说道,“但除我之外还有两人,我的名字是安塔尔,威廉·巴托之子。”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和其他指挥官谈谈。”
“一点也不,”百合花骑士说,“我们对你们的到来倍感荣幸,瓦伊克大人,请跟我来。”
“徒步吗?”看着安塔尔步行向城内走去,瓦伊克问道,“匈牙利人只在马背上谈判!”
“是的,你最好步行,”安塔尔转身看向他,“城市的每条街道都挤满了难民,在马背上不可能穿过布达。”
瓦伊克·弗洛带着好奇的表情下了马,摇了摇头。他将马的缰绳托付给同伴,将白缨皮盔夹在胳膊下,跟在百合花骑士身后。
——
“你的父亲是谁,瓦伊克大人?”威廉·巴托问道。他们在被改造成指挥室的小教堂里坐下,把喧闹的人群挡在了外面。
男人对面坐着三个人:安塔尔、弗兰克之子托马斯·塞姆塞和威廉。查理将这座城市的防御工作委托给了他们,因为他们是他最忠诚可靠的手下,他自己则被迫与妇女和儿童一起呆在卡莫霍夫宫里。当然,这不是国王最初的计划,他想战斗,想流血,想要面对马泰·查克,将这强大寡头撕成两半。
但这一次除了埃斯泰尔戈姆的托马斯大主教,他手下的骑士们也阻止了查理,他们知道马泰·查克攻城的目的就是要把国王和他的王后作为人质抓住。当查理拒绝听从他们的意见时,红衣主教根蒂尔也出
;面干预了。没有人知道红衣主教在和国王的私下谈话中对他说了什么,但查理脸色惨白地妥协了,把自己关进了卡莫霍夫宫。
“我的父亲是约瑟夫·弗洛,”年轻的战士自豪地站在城市的指挥官们面前,“光荣的领袖久洛·弗洛的后裔,而后者又是伟大的霍尔卡·弗洛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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