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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浴在水雾迷蒙里。
她明显是刚刚泡完澡出来,黑色长发半干不湿的,略显凌乱,身上反倒还穿着来时的衣服,一张小脸格外烫红。
“搞什么?”周时浔问她。
女孩张口就是:“我什么都没干!”
像为了证明什么,江禧把门大敞开,转身边往里走,边指着那座流线尊贵的超大型浴缸,解释得小心,抱怨也没少:
“我就是泡澡时间久了些,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它就各种狂响,我不知道怎么关。”
“您这浴缸怎么还会报警啊……”差点给她吓死。
她已经非常谨慎规矩了。
要不是因为不敢碰男人的东西,也不至于洗完澡还要穿回被孟嘉基用脚踹过的脏衣服。
周时浔懒得说话,抬步迈进浴室,绕过水波纹玻璃屏风,长指随意拨调了下触控屏,关掉报警器。
瞥了眼她脸上的异常红温,拧起眉,“泡那么久干什么?”
“因为冲完冷水澡觉得太冷了。”
“冷水澡?”
“因为我发烧了。”
“?”
“是真的!”江禧以为他不信,抓过他的手贴在自己颈窝处,“不信您试试。”
指下肌肤触感柔腻滑软,热度惊人。周时浔没做半秒停留就抽开手,微顿,手掌敷上她的额头,探到她的体温确实很烫。
眉骨拧得更紧了,他收回手,按了下女孩头顶的高柜,柜门弹出,周时浔从里面抽出一张干净的黑色厚绒浴毯,裹住她。低眸睨她,口吻不善:“谁教你发烧要冲冷水澡的?”
除了会折腾,没有半点常识。
“没人教我。”江禧忽然出声。
后一句是,“因为没人管过我,我是一个人长大的。”
对黎贝珍来说,父母不在身边,等于没有。
对江禧来说,那样的母亲,有还不如没有
周时浔凝眸注视她,眼色微变。
女孩倔强地仰起小脸,细眉微扬,眼神表现得如此理所应当,声音平静地告诉他:
“所以您觉得我蠢,您讨厌我,我也没有办法。”
她这样强调:“因为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大哥?大哥你在吗??”
门外,突如其来的男声强行插入两人的对话。
僵滞的气氛被骤然撕裂——
“哥??大哥你在这里吗?”
在向浴室走来。
“你在洗澡吗?哥??”
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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