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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川并不知道久木在想这个,他上身微向前倾:
“公司那边怎么样?”
“就是那么回事吧。”
连这点也回答得如此暧昧,衣川有些不悦。
“你的说法总是不清不楚。”
久木想起去年年底衣川曾经问过他是否要跳槽到他那家报社的出版局,当时下不了决心,回答得模棱两可,之后,衣川也就没有再提这事。
“或许现在的情况最适合你。”
衣川像是在拐弯抹角地表示以前的挖角作废。
反正久木现在也无意换工作,正沉默不语,衣川改变了话题:“怎么样?想不想再到中心开点儿课试试?”
“不,谢了。”
现在不可能为拿一点酬劳而去文化中心。
“我那边不差唷,这一阵子增加了新讲座,学员也增加了,经营成绩在东京都也是数得着的。”
“那可真不错……”
“前些时还得了社长赏,说不定七月初开始就能当上统筹都内文化中心的本部长。”
看来衣川今天见面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告知这个消息。
“恭喜你啦!”
久木帮衣川倒啤酒,乍然领悟刚才就有的格格不入之感或许正是一心向上者和自甘堕落者生活方式的不同。
见过衣川后,久木有些沮丧。
倒不是因为听说衣川要荣升统筹东京都内文化中心的本部长,就算他再达,也是别家公司的人,和久木没有直接关系。
衣川仍然在努力打拼,而自己却没做出一件像样的工作,只顾耽溺在和凛子的爱恋之中。
他愕然于自己那样任性,夸张点儿说竟做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来,羞愧之意油然而生。
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这是两人搬进涩谷这间房后他一直不断思索着的问题,和衣川见过面后,更加深了这层疑虑。
半个月后,仿佛等不及六月梅雨期的到来,便又传来了更令人沮丧的消息。
一直在疗养中的水口在气象局宣布入梅两天后病故。
水口只比他大一岁,又一起进入公司,正因为如此,彼此交情很好,升迁度也差不多。
就在久木从出版部长被贬到调查室后,两人之间才产生了距离,水口一路升到董事,但却在去年年底突然被外放子公司。
不过没多久即升为子公司社长,可是还没等施展才干就因肺癌病倒,三月份曾动过手术,久木去看他时,听他太太说已经没救了。
这事久木一直挂在心上,正犹豫要不要再去探望,水〖BFQ〗口的病况却进一步恶化了。
“本公司董事、马龙公司社长水口五郎今晨五时二十分去世。”看到这份社内简报后面写着“享年五十四岁”,久木不由得想起三个月前去探病时水口说过的话。
“人总归是要老死,必须在能做的时候做想做的事情不可。”
水口直到死都是这么想的吗?
水口过世翌日下午六点,在调布水口自家住宅附近的寺庙举行守灵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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