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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个?
难道这次的失踪案真的与七年前的那些事无关?
“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变化,我会让风静通知你。”颜如玉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十几名精干的绣使,如夜枭般迅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屋内只剩下桑落一人,以及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和摇曳不定的烛火。
她从卷宗里,翻出一张海捕的画像,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
这个妇人曾经带着一个叫“旺财”的孩子来找她和爹,说要给孩子净身送入宫中。那孩子着高烧不能净身。桑落拒绝给他净身的第二日,那个妇人拖着“旺财”的尸来闹。
没错,就是这个妇人,原来是个人牙子。
卷宗里,颜如玉用朱笔批注了三个人名:“陆启权、冯大齐、唐雪瑶。”
原来颜如玉曾遣人去找过陆启权和冯大齐。二人不约而同地说,此妇人人称孙九娘,带着京城口音,应该是京郊人氏,平日就做些人牙子的生意,总是从外地买些便宜的童男童女,一并运送入京,再高价转卖给富贵人家或者花楼。
只要活捉了孙九娘,整个案子迎刃而解。兴许也能破了七年前的那一桩案件。
桑落的目光掠过那些记录着所有失踪之人的纸张,试图从中找出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失踪的少年多是十一岁上下,少女多是十二上下岁,这是最大的共同点,可,古代人口买卖最常见的也是这样的年龄,懂事、能干活、还易掌控。
不同的是,阿水不是第一次被拐走了。
阿水说她被拐入三夫人的庄子之前,是在一个算命摊子前算过命。为的是她们没有来癸水,以便喂活血之药,从而提前了癸水,取得“红铅”。
桑落忽地眼神一亮。是了,男子元精和女子天癸多生在十二、三岁的年纪,如果要想取来入药,小一岁是最合理的。阿水就是如此。
然而,这只是猜测。
更何况阿水已经来过癸水了——
桑落腾地站了起来,手指紧紧抓着那幅妇人的画像。
莫非这就是他们要抓第十九个姑娘的原因?那么被废弃的阿水更是凶多吉少!
她一把抓起那张妇人的画像,冲出直使衙门,朝着杏花巷方向狂奔而去。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
深夜的杏花巷口没有多少人围着。
赵云福和颜如玉都到了。
“弄个球事!”赵云福情急之下,好不容易改掉的口音又恢复成凉州口音:“这都二十个女娃了,跟七年前对不上了嘛。”
见颜如玉皱着眉头像一尊玉面罗刹般伫立在冬夜里,赵云福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又长叹一口气:“颜大仍,您说如今该如何?歹仍丧心病狂,我们只画了一个画像,却始终抓不住仍,这样下去,只怕还会有更多的女娃受害。”
桑落几步上前:“颜大人,赵大人。”
“桑医正,”赵云福说道,“您肿么也来了?”
桑落将自己的推测说了:“我怀疑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背后的凶手可能在炼某种邪祟之药,需要用到元精与红铅。”
颜如玉点头:“桑大夫言之有理,只是本使尚有一事不解。为何男童的生辰都是四月、五月,而女童的生辰都在冬日?”
这......
桑落也未想通。
她偏过头去看失踪女子的爹娘。只见那对中年夫妇瘫坐在自家简陋的门槛上。
京中接连有少女失踪,没有一个人找回来,妇人绝望至极,哭得几近昏厥,男人双目赤红拍着妇人的肩。
桑落走了过去,正要问,那妇人扑通一下跪在颜如玉面前,死死揪着他的衣摆声音嘶哑地喊起来:“……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找到小菊啊!她才十三岁,乖巧懂事,算命的都说她命好,有财又有福……怎么就……怎么就……”
妇人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悲痛
欲绝。
算命?桑落疾步走到那对夫妇面前:“你女儿生辰在几月?”
妇人抬起泪眼,茫然答道:“是……是冬月生的,从小算命先生说她是水命,极好的‘坎水’命格……”
水命!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瞬间在桑落耳边炸响!
阿水说过,她是水命,所以爹娘才给她起名“阿水”。
桑落脑中瞬间闪过所有卷宗记录,猛地转向他,眼中爆出惊人的锐利光芒,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拔高:“生辰!是生辰五行!”
赵云福闻言一拍脑门:“我肿么莫想到呢?快!找个懂阴阳的来看看!”
夜色由浓墨般的漆黑渐渐褪成灰色,遥远的天际透出一丝微弱的鱼肚白。绣使请来了钦天司的官员,将所有失踪人口的生辰算过。
果然,七年前的男童,生辰都在巳、午月,五行属‘离火’。而这次失踪的所有少女,包括阿水和小菊,生辰都在亥、子、丑月,五行属‘坎水’!
两案并一案,赵云福觉得自己千里迢迢从凉州赶来赴任,接连遇到大案,如今又翻出旧案,当真奇哉怪哉!
“颜大仍,下官已下海捕文书抓捕孙九娘。之前以为她极可能离开京城,可今晚又出了这案子,京城九门又严查,想必她还在京中。”赵云福越说越来劲,“不如全城搜捕,将京城翻一个底朝天,总能将她翻出来。”
颜如玉站得笔直,听得此言不禁勾勾手指,示意赵云福向前几步,再微微勾头说道:“赵大人,孙九娘会炼药吗?”
孙九娘怎么会炼药?她不就是个拐子吗——赵云福突然明白过来。若查得太严,只怕对手会自断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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