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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素香,你别吓到他!”祁母紧跟在风风火火的王氏身后,没拉住对方不说,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娘,你没事吧?”盛蓝搀了一下祁母,刚抬头就看见王氏扯着小宝的耳朵骂他不听话。
小宝自知错了,也不敢反驳。最怕的就是一张口被娘亲发现他不在家好好吃饭,反而跑别人家蹭吃蹭喝。
盛蓝没忍住笑出了声,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尤其小宝,眼神还在向她求救。
这么一会儿,一大一小就成了朋友。
“好姐姐,你快松手吧,小宝的小耳朵这么娇嫩,你再揪坏了还不是你自己心疼?”
王氏闻言松了手,可看着自己儿子还是没有几分好脸色。她对盛蓝和祁家印象都很好,这个时候儿子给人家添了麻烦,她非常不好意思。
“妹子,真是对不起!我和他爹吃完饭收稻种,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出来了。还麻烦婶子特意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王氏一脸歉疚,这孩子真是一点儿没有消停的时候,看她回家怎么收拾他!
小宝看见娘亲的眼神就知道,他这顿打估计跑不了了。丧气地垂下脑袋,小宝不言不语,就是小小的身子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可怜。
盛蓝内心好笑,但是还是开口替他挽回,“嫂子,小孩子贪玩而已,他又没去水边,也没有捣乱,已经很好了。刚才还帮我照顾夫君呢,小宝很能干的!”
王氏半信半疑,他儿子皮得很,不然之前也不会乱说话惹到人家,也就是盛蓝脾气好,换别人家估计还得骂几句呢。
“真的?”她低头看着装鹌鹑的小宝。
小宝听到母亲的话抬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小宝五六岁的样子,看他胖胖的小胳膊就知道赵家的伙食还是不错的。小身子像个福气娃娃,很招人喜爱。
王氏看他的样子也心软了,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宝的额头,“今天饶了你,还不谢谢人家?”
小宝乖巧道谢,祁母内心喜欢得紧,要是自己的孙子也能这么听话,她就没什么好求的了。
盛蓝突然打了个冷战,寻思天黑了,温度变得倒是快啊。
王氏带着儿子走了,临走前还和祁母说,“婶子,明天我就让小宝他爹把种子送来,你可别再跑一趟了。”
“好,那就谢谢了。”
晚上,祁母和盛蓝照常学习刺绣。祁母天分很好,只要学会了针法,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了。
“娘可是从王氏家里买了种子?”
油灯昏暗,盛蓝为了祁母看得更加清晰,用手拿着油灯凑近祁母眼前。祁母心思都在刺绣上,闻言只是说了一句是。
这个时代的水稻培育大多是水培,人们通常将水稻种子晒干之后泡在水里,直到种子开始萌芽。接着,将育苗好的稻苗移植到水田中,然后开始耕作和管理。
虽然程序并不复杂,但是稻苗移植后的田间管理也是要花费很长时间的。她记得空间里还有她们安全区培育出的最新品种稻种,产量高还抗逆性强,最重要的是稻粒品相也很好。
虽然各方面的耕作条件肯定是不如末世的,但是提高产量绝对没问题,她有信心至少要比之前多一倍的收成。
“蓝蓝,你不觉得有点热吗?我有些口渴了,先去倒杯水。”
祁母放下刺绣就出了门,不一会儿,就传来祁母的惊叫。盛蓝跑到厨房一看,祁母看着自己儿子流着鼻血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
“娘,我……”祁安有些窘迫,他本来正在收拾碗筷,突然发现鼻子里流出液体,要不是还有血腥味,他都以为自己伤风流了鼻涕。
“这,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祁母拿着帕子打湿了,连忙给儿子擦鼻血,盛蓝在一旁也是疑惑。
看样子也不像中毒,当初能一眼看出祁安失明的真相,她也是因为遇见过类似的症状,直到她搀扶人无意间摸到他的脉搏才敢确定。
可是——盛蓝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一切,半晌儿,她觉得这两人大概是补大发了。
不怪她,她只是想着那根人参反正那么多须子,放个一两根应该没问题,可是她忘了那是百年人参,药力极强,而且祁安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一下就补过头了。
“额,大概天气太燥,应该没事儿。娘,我来吧,您不是还要喝水吗?天色晚了,您喝完还是赶紧休息吧。”
她有些做贼心虚似地抢过手帕,给祁安囫囵擦了几下。然后没等祁安说什么,就连拉带拽地把人带回了房间。
祁母虽然有些担心,但是看着鼻血也止住了,猜测应该没大事儿,也就拎着一壶茶回了房。
她还得研究研究针法,今天晚上格外精神,不想那么早睡。
房内,盛蓝站在祁安身前替他擦脸,因为油灯照亮的范围有限,她只能掰着祁安的头,凑近了一点点擦。
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明明都不流了,这会儿反而越来越严重,这他娘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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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纳闷,祁安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竟然还有些颤抖,“娘子!我还是出去洗把脸吧。大概,大概天气太燥了,我去溪边待会儿。”
说完,他从凳子上起身,熟练的几步就走到门口,拿起一根用了很久的木杖向大门走去。
盛蓝呆在原地,她虽然知道这人聪明,记忆力还强,但是一个瞎子跑得这么快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
她还没来得叫人,人就跑了。这天黑得如此暗,外面一个人没有,要是掉进去了怎么办?她不放心,想了半晌,还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村子里的小溪穿过家家户户的门前,溪水不深,清澈见底,大家为了方便都会把门前的小溪修整一下,或者摆几个石墩,也好休闲时候坐一下。
盛蓝本以为他不过是在门前洗一洗也就罢了,可跟着出了门,他却一直向溪水上游走去,直到看到一棵巨大的柳树,他才停下。
夜里人们都不出门,外面异常安静,只有时不时的野兽叫声,要是别人听见大概吓坏了,只有盛蓝蠢蠢欲动,要是真的遇见,她可就发了。
怕被发现,她离大树有些远得太近,听不见他嘀嘀咕咕说些什么。直到寂静的夜里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她愣了一下,随后捂着嘴往家跑。
年轻人啊,还真是火力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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