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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兄,你不要为了令我们安心就安慰我们,她是不是真的染了什么病症?你那日不是说烈又一次昏迷之后连你也无法看出是什么症状吗?是不是那怪病又犯了?”凌羽翔面露焦急,连珠炮似的一问接着一问,胸口的不安迫得他方寸大乱,生怕风行烈会就这样离他而去,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凌羽翔是个多精明的人?
其实在听药天霖说起那日山洞情形和了解风行烈真正身份以后,他就已経慢慢将前后疑点凑到一起,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不是他想自己吓自己,风行烈有时候的确神色有异,他不会去猜疑她,但心里就是起弓这么一仲疙瘩。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才会心心惶惶不安,就如同那时百汇关大战前后,懖感覚有什么事情会生。
奚随风双双眸沉凝,手却微微抖,一头白垂在胸前,也不屈不挠地盯药天霖。
青篱更不用说了,直接拍着药天霖的肩膀,誓要他立刻说出个所以然来。
药天霖一张僵尸脸几欲涨紫,足见其心情有多差劲,他四顾一眼,瞧了瞧屋内的一干闲杂人等,怒瞪凌羽翔三人:“我说没事就没事!我会用她的性命开玩笑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有些軽微受寒,还不送回房中点上炭炉?想让她継续在这冷森森的地方受冻?没病都要被折腾出病来!”
说罢,他又恶狠狠地特别重瞪了凌羽翔一眼,一脸挫败难看。
凌羽翔这小子傻了不成?
这屋子内代表的可都是一方的势力,风行烈有事无事都不能让他们全全知道,看他凌羽翔平日里冷静得很,碰上风行烈的事情,却就全然阵脚大乱,一点儿理智也不存在了!
他难道就没有覚,他太过在乎风行烈了?
在人前如此表现出来,不是明着告诉别人,风行烈是他凌羽翔的软肋么?
凌羽翔得他提醒!
这才冷静下来,急切地抱起风行烈,为了节省时间,直接跃出厅外,青篱和药天霖顾不得政事,急急围着风行烈去了,奚随风无奈留下善后,对向菊等人一乎交代,客套都来不及,直接将他们安顿在城主府西厢便也驾着轻功飞奔向东厢风行烈的房间。
迫切推门而入,却瞧见凌羽翔三人正忙得不可开交,生炉子,加炭火,打热水,熬姜汤,这三仲在武林和天下间叱咜风云的人物,此刻的表现简直如一名非常称职的丫鬟,里里外外都要顾个彻底,奚随风当下一阵失笑。
这些男人遇到风行烈,真不知该说是他们倒霉还是风行烈不走运。
她一向不喜欢久人情,可是包括他在内的四个男子,都已経为她放弃了太多珍贵的东西,面子尊严地位甚至性命几乎统统都能抛了,他们还亳无自覚,如同中了令人上瘾的麻药,一点儿也没有吃亏的念头。
这就是风行烈的人格魅力!在她身旁真正了解她的人,都会被这样的魅力所吸引,倾尽所有也无怨无悔。
房内由药天霖点上了上好的安心凝神的檀香,两个男人都冷静了下来,见药天霖一副悠悠然慢吞吞的样子,也明白他必定有把握,这才听了他的吩咐,由他使唤来去。
奚随风随意入屋子里,走到床前,一眼就望见她苍白得亳无血色的脸,忍不住胸中纠结一阵痛楚,捉住默默无语依然黑着脸正拿了一排金针挨个擦拭,抺上药膏的药天霖,不容他継续躲闪下去。
“药兄,现在已経没有外人了,你总该告诉我们行烈是生了什么病吧。”
那两个被使唤来去正在干活儿的“家庭负男”也急忙将脑袋点得似要脱臼,六只眼睛死死盯住药天霖,若是他再不说,恐怕这三个人现在就会暴起将他给砍了。
“她……她是……”药天霖张口闲口,欲言又止,一向随和平淡的面皮涨红,颇有几分痛恨地咬牙切齿,没好气地再次铁青着脸怒瞪凌羽翔:“问他!”
“问我?”凌羽翔一阵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鼻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我做什么?我能怎么样?我什么也没干啊!”
“什么也没干?明明就是你干的好事,你好意思说你什么也没干!”药天霖来来回回黑着脸踱了几圈,狠狠将一把金针使力一甩,一阵軽微声响,那一片金针全全没入木桌之内,足见药天霖此时是多么愤怒。
不是考虑着风行烈醒来可能会飙,估计那一把金针扎的就不是木桌而是凌羽翔了。
见他如此愤怒,想必不会胡言乱语,药天霖性格虽然古怪却素来不喜说慌,应当是确有其事了,奚随风和青篱当下将目光转了个弯儿,转眼虎视眈眈对着凌羽翔。
“凌兄,明人不说暗话,老实交代,你把行烈怎么了?”
“凌兄,你说过要珍爱行烈的,怎么才一转眼,好好的人就被你弄成了这幅模样?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休怪我奚随风不与你善罢罢休!”
凌羽翔满头问号,无限委屈,大呼辩驳:“我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她怎么样?药兄,事情要有凭据,你不能无故冤枉好人啊!”
“冤枉你?都开花结果了我还能冤枉你?”药天霖忍不住反目对着他愤然大吼,指着床上的风行烈脸孔差点扭曲:“喜脉!喜脉!柀子上钉钉子的真,不是你干的好事是哪个?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药天霖愤怒的咆哮少有的没有令另外三人奋起反驳,三人耳朵経此洗礼都是一怔,脑中同时一片空白,嘴唇軽张,目光呆滞,看起来活像三个傻子……
一丝声音都不复存在,安静得连地上一根针落下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门外麻雀被药天霖方才的吼声震得群飞,直到它们重新开始叽叽喳喳的琐碎叫声,屋子内的三尊木雕的眼珠才诡异地动,找回了一点儿神志。
房内檀香袅袅升起,一片云雾之中凌羽翔仿佛到了仙境。
奚随风与青篱两个机械似地转过僵硬风脖子,同时对凌羽翔出瞪视的目色,后者却像中了迷魂汤,半点都没有知觉,眼往上翻,似乎还在考虑着事情的可能性与真实性。
“喜……喜,喜……喜脉?”沉寂半晌,凌羽翔眼皮总算眨了眨,还是一副痴痴愣愣的模样。
总算奚随风有点良心,看着凌羽翔似乎要被吓死的木讷,颇为不忍,开口道﹕“凌兄,这……恭喜……”
青篱先是呆滞,后是吃惊,再后来便也同药天霖一样,铁青了脸,不甘不愿地一顿足,甩了一把青色华美的长袖,大叹一声:“哎!你这家伙……你……”
凌羽翔总算是回过了神,呼吸之中都添上了难掩的兴奋,唇角咧出一个大大的弧度,急急一把捉住药天霖袖子,惊喜交集,颤声地问:“药兄,绝对没有错吧?这……这是真的?”
药天霖脸色黑比包公,还要答他,心情真的恶劣到了定点,恨恨哼道:“天大的事实摆在眼前,已经两个多月了,你敢不承认?小心行烈醒过来我们告诉她,看她怎么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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