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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生了什么?”陶守亮握着脱力的手腕,缓缓问道。
魏寒的眼睛如流水般清澈,好整以暇,从容说道:“你看见了。”
“我以为你出城度假去了。”陶守亮的脑袋嗡嗡作响,不想回忆他所看到的,也不想相信他刚刚看到的。
“我确实走了,只不过走到一半时又回来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可真幸运。”陶守亮检查他擦伤的手掌。
“是的。”
“你怎么知道在哪里找我?你怎么到这儿的?”陶守亮试图不去想刚才的遭遇,也准备好魏寒的任何解释,包括未卜先知之类的巫术,但魏寒的回答平淡无奇。
“我去找你母亲,以为你可能在那里。她告诉我你正在帮郑容珏解决麻烦,又热心地告诉我郑容珏的住址。”魏寒的俏脸煞白,声音陡变,问道:“他伤到你了吗?哪里流血了么?”
“我不这么认为,可能是摔倒在地时蹭破皮了……”陶守亮注意到她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他们现在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魏寒不可能靠两条腿走到这儿吧。
魏寒抓住陶守亮的手腕,凝视着他的手掌,然后把嘴巴贴在血迹上。
陶守亮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魏寒的嘴唇温暖、湿润、柔软……非常柔软。
陶守亮膝盖软,身上的疼痛倒是减轻很多。他不得不努力吸口气,哑着嗓子问道:“呃……魏寒……你在做什么?”
魏寒转过脸,朝旁边的地上吐了口唾沫。
“吸出毒液。”说着,她又凑上前使劲儿吸了一下。
陶守亮仰向广袤黑暗的天空,平稳地呼吸几口气。
这一夜越来越疯狂,最疯狂的是他非常想让魏寒把她的嘴唇从手上移到陶守亮的嘴边。
他想念被魏寒亲吻,陶守亮的内心深处产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魏寒吸吸吐吐好多口,这才用手背擦了擦嘴。“你可小心点儿,别再乱动,扯破伤口又要流血。”
“是啊,”陶守亮虚弱地说,好像还能感觉到魏寒的嘴唇压在他手腕上的脉搏。
他们对视很久,沉默更久。
魏寒还是早上看到时的模样,但陶守亮却觉得她的身形似乎变得精干,四肢的线条也更加修长有力。
一切都改变了,从今往后没有什么会是一样的。
陶守亮努力集中精神,说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很确定你会知道答案。”
魏寒的目光稳定,说道:“继续。”
“什么是寒衣节?什么时候开始?”
“寒衣节在每年的农历十月初一。”魏寒的肩膀放松下来,嘴角歪了歪,一半是微笑,一半是鬼脸,说道:“三大鬼节之一,又称冥阴节。这一天标志着收获季节的结束和冬季的开始,是这个世界和冥界之间界限力量最淡薄的时刻。”
“操,农历?那阳历呢?究竟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午夜。”
陶守亮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如果是在做梦,估计早就醒了。如果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定是真的生了。他说:“我得离开,有要紧事儿。”
像往常一样,魏寒不为所动,说道:“你的车还在那儿呢!”
陶守亮点点头,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稍稍纾解。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去见一个人。”
魏寒已经起身走到驾驶位的车门。
陶守亮一坐到副驾座,清脆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知道是谁,也没有失望。郑容珏还没等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开始说话了。
“陶警官,我很抱歉刚才对你脾气。我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奇怪,尤其是从你的角度去看,和你平时遇到的案子相差太远……你一定认为非常诡异,甚至荒谬。”
“郑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呢!”
“我向你保证,这不是你所认为的恶作剧。我真的陷入绝望,绝望的困境。除非你能帮助我,否则我可怜的兄弟活不过今晚。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如果你同意回来帮我,我会加倍……不……十倍的补偿。”
汽车的引擎声哄哄作响,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正常工作。
魏寒的面庞在路灯下,一会儿被照亮,一会儿又隐藏在阴影中。
她的帽子被拉得很低,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光芒,陶守亮的后脑勺又出现那种刺痛的感觉。
郑容珏仍在恳求。
陶守亮在路上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打断郑容珏,说道:“好吧,我会尽我所能,但你必须回答我的几个问题,而且必须诚实地回答。”
“是的……当然,任何问题。”
车里非常安静,即使没有开免提,陶守亮毫无疑问魏寒可以听到郑容珏的声音。
魏寒指不定比他还清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案子,但陶守亮想听魏寒表建议,任何形式的交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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