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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塔睡得一点也不好。
她的梦中充满了卡西姆。
失去了她和莉拉,他是那么的孤独和悲伤。
卡西姆不轻易付出真情,付出了就不能自拔。
她想像着他是如何焦急不安地寻找她们,他会用出一大笔钱支付预料的赎金,他的任何一位债权人一定正在床上哆嗦抖呢。
一旦需要,卡西姆会变得残忍无情。
他向她证明过好几次,她和莉拉是他快乐的源泉。
有时她也考虑他放弃她俩的可能性。
睡梦中,自己偎依在卡西姆的怀中,面颊紧紧贴着他裸露的胸部。
他吻着她的秀,托着她的脸,亲吻她,她品味着他的嘴,当他在她的嘴里探索时,她感受着他那温暖的、湿漉漉的舌头。
凌晨,随着她身体的一阵颤动,她醒了过来,脸上挂着泪水。
她用手把它们擦掉,使自己与莉拉后面的曲线一致,贴着另一个女人温暖的裸体,感到舒服极了。
很快,她又睡着了。
当她完全醒来时,房间里依然幽暗。
一时间,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接着,她看到了土灰色的地毯、意大利枝形吊灯,窗户上锻铁黑窗花格映衬着明朗的天空。
当她回想起所生的一切时,心里阵阵作呕。
她被劫持到这里,加布里一定提了很多建议,这样哈曼德就能够为了某种编造的雪恨,对卡西姆进行报复。
加布里好像成了她的敌人。
她的世界已经混乱颠倒。
她和莉拉有了新主人,哈曼德,只有在想用她和莉拉享受他无情的、短暂的快乐时,他才出现。
哈曼德从她们的肉体中获得那么美好,彻底的温柔甜密,却没说一句感谢的话,相反,他竟猝然离开,还威胁、恐吓她们。
玛丽塔感到害怕和不安全,希望莉拉醒来,说一些令人鼓舞的话,然而,莉拉在她身边酣睡着,乌黑的秀鬈曲地披散在枕头上。
玛丽塔弯下身子,伏在莉拉的身上,她纹风不动,呼吸均匀、深沈。
她在喃喃自语,头在枕头里埋得更深了。
玛丽塔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而莉拉看上去又是如此安详,不忍心弄醒她。
玛丽塔站起来,轻声轻脚走过房间。
银盘上放着带盖的、有柄的大水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阵凉爽的微风从开着的窗户间吹进来,能嗅到尘埃和略有咸味的海水气息。
她判断不出是什么时间,但想天快亮了。
因为晨鸟已开始啼鸣,报晓。
从窗户里她能看到下面遥远的运河,模糊的水面泛着微光,一只船通过窗户,船尾的提灯随着水的波动轻轻晃荡。
她转过身,面对着房间,感到和自由隔着一堵堵的厚墙,想到未来,突然一阵恐慌,也许她俩永远也不能逃离这儿,卡西姆也许永远找不到她们。
如果她俩要呆在这里,真让人难以忍受。
如果加布里也是她仇人的话,那就更糟糕。
突然,她想去跟他谈谈,去问问他,她犯了什么罪。
她不相信他会把脸转过去。
他一定会听,并给她机会澄清自己。
如果不是这样,还有别的办法吸引他的感官,她知道,他总是那么渴望它的肉体,他早些时候的行为已经证明对她的魅力,他仍然难以抗拒。
一阵冲动,她拿起莉拉的红色丝绸外衣,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
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鸦雀无声,她旋转那装饰华美的黄铜把手,当门拉开一条缝时,她屏住气息。
没有看到一个警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随手关上门,匆匆地沿着走廊下去。赤脚走在地砖上凉爽,舒服。
走廊下面,处处都有门,每一扇门与她和莉拉的房间的门都一样,她开始犹豫起来,忽然对自己的举动没有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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