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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付星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人回来,又憋着气地回了房间。
她跺脚的声音很大,一想到自己不被重视,这种感觉愈强烈。
她开始憎恶林德功,讨厌身处的破房子,包括穿着睡衣咳嗽个不停,但听到脚步就立马主动开门献殷勤的廿荥。
“咳咳咳,止咳糖浆喝了吗?”林付星沉着脸,对她贸然下床的举动很不满。都睡了大半天了,这时候起来还不如吃饭的时候再起呢。
“喝了。”
“喝完糖浆有喝水吗?”
“也喝了。”
这下被林付星逮到机会了,她搬出她才学的知识,命令她再喝一次止咳糖浆:“白喝了。糖浆让你嗓子上形成一道黏膜,你再喝水,水就把屏障破坏了,这你都不懂。”
趁廿荥转身拿枇杷膏的功夫,林付星准备关上门。
阖门之际,她的眼皮无端跳了下,隐隐约约听到开门声后,她有些不太确定,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绝对不是林德功。
林付星僵在原地,脑海里突然想起昨晚廿荥说的话,可她不敢开门确认楼下的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林德功,他进门的那一刻就会说话。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动静。
林付星一只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响。
由于害怕小孩被锁在房间,所以她们的门没有锁。
她们的房子很特殊,以前的楼房没拆,反而在前面又建了一个平房,而她们住的二楼只有她们两个,其他人都住在一楼。
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笨重的步伐听上去像个老年人出的,他没有林付星想象中那么小心,反而到处走动,林付星的心跟着他的动作而跳动,她看上去比廿荥还热。
廿荥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刚想说话就被林付星捂住嘴,林付星让她蹲下来跑到窗户那,透过窗外看楼下有没有车停在外面。
见廿荥摇了摇头,林付星的心顿时坠入湖底。
那就不是林德功。
那个人应该是走过来的!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对方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楼开门,楼下没什么稀罕物就要往楼上找,看来他也觉出这个家里没有大人在。
林付星搬起一个椅子抵在门内,动作轻得生怕引起门外人的注意。
她的神色从未有现在这么紧张,一时间她甚至忘了可以和林德功打电话寻求帮助,她的脑子被“楼下有小偷”的意识给完全霸占了!
“别说话,你躲到衣柜里。”林付星压着嗓子指示廿荥,她们此时像极了抗日神剧里的游击队。
廿荥也意识到门外可能是那种人,她吓得有些腿软,又害怕门外有接应对方的人在监视窗户,这么想着,她连忙趴在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原本走俩步就到了的距离硬是被她拖了十几分钟。
林付星也没有嘲笑她的机会,她的脑子热成一团浆糊,她心里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就不买什么塔罗牌,早知道就跟着林德功一起上街,早知道就锁好门再上楼……
那是林付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路可退。
就在这时,柜子里传来几声咳嗽。
原来是廿荥被口水呛到了,她怕自己出声,捂着嘴想止住声音,结果咳得更厉害了,等林付星一溜烟跑过来打开衣柜的时候,廿荥的脸早就憋红了。
林付星内心警铃大作,她一心想赶快止住廿荥的咳嗽声,想也没想地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去捂住她的嘴。
湿哒哒的口水从林付星的指尖流出来,粘腻绵长,此时的她顾不上那么多,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张望的房门。
脚步声在她脑中炸开了花,在她预感那个人已经走到门口并打算开门的时候,她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后面她什么也听不清了,她大脑的防御机制让她的世界瞬间寂静,短暂的敲门声和楼下林德功的声音重合,她久久背对着房门没有动弹。
她们被现了。
该接受的惩罚迟迟没有下达,最后还是廿荥实在等不了了,拉着她的衣摆,小声说道:“林叔叔叫我们下楼。”
林付星没说话,过了许久,她问道:“门开了吗?”
廿荥认真看了眼门口:“好像开了然后又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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