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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求一个贵妇人和一个贵族小姐,所用的手段必然不同,因为她们之间有很大的区别。
最简单的区别在于她们躺在软塌上享受午后的阳光时,一个贵妇人慵懒的身体会如同棉花一般柔软无力,整整一个下午,她都会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或者会伸出白皙圆润的长腿舒展下身体的酸麻,也会用晶莹的素腕按一按玉颈,但她们绝不会如同那些好动的少女们,一会坐着,一会躺着,一会还要站起来扭一扭身子,少女的心思细腻多变,安静不下来。
伦德的秋,就像这样一个贵妇人,绝少有剧烈变化的时候,在燥热的阳光下一天天的冷,渐渐地阴沉,当秋风萧瑟离去,第一缕寒风灌入洛德大帝钟楼的观景阁时,冬天到了。
一年一年,伦德的秋便是如此。
这一年,伦德的秋,却似乎如同圣索菲亚广场前的那棵菩提树一样,被赋予了生机,她变得难以捉摸,一会风,一会雨,像一个永远不能安静的少女。
午后还是阴冷而微燥的天气,一缕阳光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上的天空撕裂了阴云,让伦德沐浴着阳光,不久之后,一场极细极细,感觉得到,却看不到的雨又覆盖了伦德,而短暂的平静之后,阴云再次驱逐了阳光,将璀璨的日头掩盖在身后,整个伦德开始陷入了昏暗。
只有在最浓烈的夏季,数天的炙热,不见一丝风的闷蒸之后,大片的乌云猛烈袭来,遮蔽了天地时,伦德才会有这样昏暗的天空。
伦德人们惊讶而略微慌张地看着天空,当人们习惯了自然的威力,掌握了它的规律,对风雨雷电再无敬畏时,这样诡异变化的天气,再次让习惯了习惯的人们心慌慌的,似乎以往的经验不再可靠,再无所持凭和给自己一个安心的判断。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的雨珠在天空中宣泄而下,击打得树叶颤颤抖动,击打得伊苏河水凌乱,击打得人心惶惶。
然而这样的雨,却让欧内斯特安心,狂乱的雨水,更能让他清晰地把握住那个人的踪迹,他留下的痕迹渐渐清晰,欧内斯特甚至可以判断出那个人的身高和体型。
根据目击巡骑警的报告,这是一个苍老的魔法师,但欧内斯特却从他留下的痕迹判断出,这个人苍老的只是外表,高挑的身体略微弯曲,呈现出老者自然的疲态,而他的身体却十分健壮,至少不是一个老人应该有的腐朽身躯。
一个水元素魔法师,最适合挥他魔法威力的地方,就是在海洋,在湖泊,在雨中,充沛的水,会赋予他最大的攻击力和源源不绝的力量。
为什么对自然崇拜?魔法师最清楚自然的力量,当这种力量为他们所操纵时,他们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
一个人,可以挑下一队骑士,甚至挑落一个国度,但他无法挑战自然。
没有人可以反抗自然的力量,魔法师们相信,他们来自自然的力量,也无人可以反抗。
在埃尔罗伊宫前,欧内斯特终于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孑然一身独行,他拄着魔法师权杖,一步一步地靠近着天青色外墙的皇宫。
他似乎不屑于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遽雨,大粒的雨珠击打在他的外袍上,砰然飞溅成细碎的雨雾,无数的雨珠,无数的雨雾,让他似乎有了一层水元素的保护结界。
在马克斯威尔大帝大帝的雕像前,他终于停住了步子,他的身前有一队和他同样不屑于躲避暴雨的骑士。
黑青的君士铠甲在雨水中出清脆的重金属奏鸣,巨大的骑士大盾挂在左臂上,背上的骑士长剑半出鞘,右手持着尖锐的长枪,高大的塞尔塔马,冷漠地注视着前方雨中的独行者。
一阵风在雨中卷起,一层水雾在皇宫前的广场飘过,迷茫了骑士们的眼睛,但他们肃然的面容上,却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他们只是死死地盯住前方。
那是一个魔法师,用你们的盾和身体,为欧内斯特先生争取时间,这就是他们接到的命令。
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远方欧内斯特踏着雨水飘逸而来的身影渐渐清晰,骑士们感觉到魔法师掀开他们神秘的斗篷,向俗世展示他们的力量时,在传说和历史中积累出来的威压,让人不由得生出无力对抗的怯弱。
第一次接到命令对抗魔法师的骑士们,并不如他们所表现的那样镇静,他们迅看了一眼宫廷魔法师,然后举起了盾牌,准备接受欧内斯特的命令,随时起攻击。
神秘魔法师稍稍停留,并没有因为骑士们一瞬间的异样情绪而回头看看,他又踏出了一步,踩上了皇宫广场的警戒线。
一步,又一步,三步,他没有理会广场上显目的警戒线和骑士们例行的警告,渐渐地接近骑士们的冲击范围。
欧内斯特远远地注视着,他冷漠地打了一个手势,命令这些骑士们起攻击。
对于神秘莫测的对手,欧内斯特不会贸然起攻击,必须让这些骑士来逼迫得对手显示一点信息,以便欧内斯特做好应对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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