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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斯夫人踩着那些刀片,一步步地往下爬,刀片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地道里的水汽还是勒纳爵士的鲜血。
这里不过是塔的中部,通到护城河不过五十余尺,但因为从洞口照进来的光芒射不过五尺以外的距离,越往下越看不到一丝光亮,幽深得好似通往地狱深渊,那让人惊栗颤抖的阴风一股股地围着她,像恶魔的邀请。
她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因为她除了手和脚可以触碰到的刀片,几乎无法感知附近的任何东西,在这里眼睛耳朵鼻子似乎都没有办法帮助她。
手掌上的铁手套让她可以用力握住刀片,她伸出脚往附近小心探索着,脚上的锁甲部位可没有手掌上保护的这么严密结实。
她又踩下一阶,她计算过每两片刀片之间间隔两尺,这意味着她只要再踏下二十余次就可以到达底部。
她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下,紧紧地抓住那足够承担她身体重量的刀片,却现她的正前方有一对小小的闪光。
这两个光点闪烁着幽蓝的光泽,一跳一跳地,说不出的怪异骇人。
雅兰斯夫人不敢动弹,就这么和那对小小的光点对峙着。
片刻之后,那小小的光点突然一跳,出现在了雅兰斯夫人身前的另一对刀片上。
雅兰斯夫人本能地往后退着,靠上了湿漉漉的墙壁,那透过人形架和衣服的刺骨寒意也无法让雅兰斯夫人把注意力从那光点上转移。
那光点似乎拥有智慧,看到雅兰斯夫人后退,居然兴奋地闪动了两下,再一跳落在了雅兰斯夫人站在的刀片上。
雅兰斯夫人这才看清楚光点模糊的样子,似乎是一双眼睛,拥有它的是一只体态骇人巨硕的老鼠。
就在这时老鼠一个纵跃扑了过来,雅兰斯夫人来不及多想,从腰间拔出剑砍了过去。
老鼠出一声惨叫,随着雅兰斯夫人的长剑一起跌落下去,传出“噗通”的落水声。
想起刚才那老鼠巨大的体形,雅兰斯夫人依然心有余悸,也不知道这只老鼠吃了多少人肉才长成堪比普通家猫大小的体形。
它闻到雅兰斯夫人身上的人的味道,居然忘记了这是一个活人,只顾着要品尝那难得的人肉美味。
雅兰斯夫人也是足够幸运,在黑暗中的一挥居然砍中了老鼠,否则等这凶悍的老鼠怕到她身上,只怕会被活活咬死。
想到这里雅兰斯夫人更是胆战心惊,再也没有防身的武器,再碰到这样的老鼠怎么办?
被老鼠咬死和成为狱妓,哪种更悲惨一些?
雅兰斯夫人无法判断,她短暂地休息了片刻,继续往下攀爬。
非常幸运的是,虽然偶尔能够感觉有一些类似老鼠的生物在周围羁押,却没有刚才那样能够咬死人的老鼠了,随着墙壁和刀片上水汽的浓重,雅兰斯夫人可以感觉到渐渐靠近洞底。
这时候她升脚往下试探时,居然没有了任何刀片,却也没有碰到水面。
原来这刀片并没有一直通往水中,从雅兰斯夫人的位置到水面中间一段距离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
她没有能力贴着墙壁爬下去,那如冰块般的墙壁上不知道爬满了什么东西,湿漉漉的滑溜,虽然有落脚的地方,却无法用力。
雅兰斯夫人摘下人形架头部丢下去,马上就听到了水声,在黑暗中停留如此长的一段时间,她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隐隐可以看到泛起的水波。
似乎并不高,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水下有没有尖刺倒勾之类的。
头顶传来一阵巨响,似乎是有人用重物撞击刑讯室的铁门,看来终于有人现勒纳爵士在刑讯室里消失得太久了。
没有太多时间给雅兰斯夫人考虑,她迅把身体上的人形架解开,丢下了河道。
她闭着眼睛……虽然在这种光线下闭着眼睛和睁着眼睛实在没有太大区别,纵身一跃之后,感觉到冷冽刺骨的河水迅将她包围,她双手打着水,保持着身体悬浮着,往四周张望却看不到河水的进出口。
她不能在水中停留太久,否则不在这里冻死,就是逃出去以后也会给身体落下病根。
她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隐隐感觉到正前方的水下有光亮,心中一喜,迅往光亮处游去。
靠近那光亮时,在浑浊的水下,雅兰斯夫人绝望地现,那里居然有一道铁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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