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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们正在红绿灯路口等绿灯,对面的货车司机逆行加上疲劳驾驶,迷迷糊糊中竟直接朝着他们撞来!
他们想躲,可货车的速度太快,闻宴只来得及在货车将他们的撞翻之前掉头让自己的那边迎接撞击,即便实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仍旧下意识扑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牢牢护在了身下。
闻宴死了。
剧烈的撞击之下,连沈以沫这个被护住的人都昏迷了过去,偏偏闻宴仍旧意识清醒,冷静的拨打了急救电话,还将她一路护送到了医院,护士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也只是摇头,直到她抢救成功的消息传来,他轰然倒地,再也没有醒过来。
沈以沫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他死后心脏被捐献出去,等她醒来时,看见的就只有一个小小的,方方的骨灰盒。
而现在,她好像又看到了他,看见他嘴角勾着那抹一如往常的笑,温柔的叫她“沫沫”。
“阿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她双眼含泪,只敢虚虚的搂住他的腰,他也伸出手,不敢靠近,只能隔空替她拍了拍背,他眼中满是心疼,想替她擦泪却不敢。
“沫沫,别哭了,这辈子我们没能写完的缘分,下辈子在写好不好,这一世,我希望你快乐,希望你能做你自己,不要再囿于过去了。”
“答应我,好不好?”
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却倔强的不肯点头,“可我想见你。”“我们还有未来很多世,但他们不是我,对吗?”他仍旧耐心的轻声哄着她,直到看见她点了头,才吻上了脸颊泪痕,“沫沫,如今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你快乐。”
他的身形随着那一个落实的吻渐渐消散,沈以沫放声嚎啕大哭,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一个空。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一边哭着,一边努的力擦去眼泪,睁大了眼想多看他一眼,
最后,只看见他动了动嘴,说了几个字。
“沫沫,要快乐。”
沈以沫从梦中惊醒时,刺眼的阳光从窗帘晃动的缝隙照了进来,枕头上一片深深浅浅的痕迹,是她落下的泪。
梦境中的一切都随着她的苏醒渐渐被忘却,到最后她能记住的,只剩下那两句话。
“但他们不是我,对吗?”
“沫沫,要快乐。”她擦掉眼泪,拉开窗帘,阳光瞬间照亮了房间,她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任由温暖的阳关洒在身上,驱散她心底的最后一丝阴霾。
是啊,除了闻宴,谁都不是闻宴。
她要快快的活着,带着闻宴的那一份一起。
沈以沫推开套房的门,声音惊醒了守在门外的人,他猛地睁眼,见她出来,声音里染上惊喜,“以沫!”
是傅时沉。
这一晚他睡得特别不好,怕自己的挑破会让她难受,可他不想让她永远沉溺于过去,便只能守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好直接破门而入。
但好在,她完好无损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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