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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口起起伏伏,指甲嵌入掌心,鼻尖泛起桃粉色,被人欺负般满是委屈。
这一幕刺痛双眼,突然间扎入陆景幽的心底,一些抛掷许久的念头肆意生长。
他心绪翻涌,如惊涛骇浪般拍打着头脑,冲散为数不多的理智与清明。
不知为何,皇姐越是如此,他越想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
好似向天地宣告她只属于他一人,从身到心,生生世世,都不能摆脱。
可是他每回这么做时,耳畔的声音都不可忽视地传来,温热泪珠滴在手背上。
从前他不会在乎,只会权当没有发生,愈发狠厉地沉沦下去。
今日却有些不同。
陆景幽趁着舒气的间隙,咬牙克制着藤蔓般无边无际的念头,疼惜地拂去皇姐的泪花,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眼角,如视珍宝道:
“若是撑不住,小柜里有皇姐上回要的那种东西。”
陆嘉念努力聚集精神,好不容易才明白他的意思,略一思忖就诧异抬眸。
之前在新婚之夜被他掳来此处,绝望时求他给一杯迷醉温情的酒,如此便能权当大梦一场,醒来后可以安慰自己并未自愿,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
那时他断然拒绝,只是在酒水中加了软骨散,还说要让她清楚地感受每一分折磨。
到底是上回就骗了她,还是后来时刻备下,就为了此刻呢?
陆嘉念没有力气想那么多,强撑着恢复几分清醒,双眸迷离朦胧,恍惚地捧起他的脸庞。
眼前的少年剑眉星目,眸中映照着灼灼烛火,又好似能隐约看见漫天萤火,褪去前世阴沉狠厉,如春江潮水般温柔。
一切都悄然改变,他会为了她压抑克制,流连地轻声询问,不再是一味地索取,枕席间也不再是逼迫与交易。
陆嘉念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沾上清澈泪珠,一簇一簇地贴在一起。
她莞尔一笑,抬起身子迎合着他,摇了摇头道:
“不必了。”
说着,她悄悄在他通红的耳根上啄了一下,笑道:
“以后应当也用不上,你收着吧。”
陆景幽先是应了一声,力道加重了些,随后对上波光粼粼的眼眸时,才恍然明白其中意味。
皇姐说用不上此物,是因为无须酒来暖情,情自暖吗?
他难得动摇起来,目光迟疑地俯视着她,带着些许躲闪,仿佛生怕皇姐摇头否认,生怕她错开眸光不愿看他。
陆嘉念看出他的心思,忽而觉得很是有趣,柔夷般的手指摸了摸他的下颌,如同奖励缠着她不放的小狗,含笑点了点头。
她以为无论前世今生,此时的陆景幽都是冷若寒冰、坚毅果决的帝王,不会有胆怯缠绵的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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