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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渠离宴回府之时,马车驾进小巷停步不前,正诧异着,整个人从轿子内被一双手提了出来。
“你们是谁,敢打本公子!我要报官!”
工于诗画的手,被数个蒙面人一根根掰折打断,血肉淋漓,浇了一瓢盐水,如同地狱里的铜汁铁水,侵蚀骨髓。
他哀嚎痛哭如败犬,往后再也不能提笔。
有一辆天青琉璃顶软轿经过,车帘帷幕拂起,漏泄一双眼,似睒睒幽灯,如刮骨薄刃淬了毒,透着镇日的寒凉。
他的东西,怎能被旁人觊觎。
而顾烟萝被许听竹摁在怀里,被他用手掌盖住耳朵,没有听见嘶嚎。
她紧抿唇瓣,忍住了想要挣扎的冲动,心如一叶扁舟翻覆不宁,目光虽平静,却透着一丝愠色。
许听竹买下的酒楼里,庭院里玉兰花开得正盛。这座酒楼位置不够好,很偏僻,他本就不是为了经营,只是因为玉兰树才买下。
他身姿隽拔,轻巧地从树上掐下一朵花,扶住她肩膀,小心翼翼簪在顾烟萝鬓上。端凝一眼,分外相衬。
“很般配,喜欢这庭院么?”
顾烟萝低眉抚鬓,闻到幽幽的花香,抑制住摘下的念头。被动去承受一切,是与他相处的准则。
她轻轻颔,嗯了一声。
目如点漆,一朵玉兰花皓如初霁,映她花清雪玉,泯然万千红尘色相。如今滟滟如芙蓉出水,不似当初牢狱里容颜渐褪。
他会把她养在掌中,悉心照护,开出最好的花。但他不容她在任何男人面前卖弄风情,哪怕说几句话,就算是她曾经的夫君也不可。
只能对他宛转蛾眉,只能为他赋诗作词。
她眼瞳映着暖澄的余晖,鸦羽似的睫轻颤,掩去了那黯然无奈的神思。
两人相携进厢房内,许听竹坐在交椅上,顾烟萝素手调香,往案几前的熏炉里焚上安神的香。
“为何不收那文扇?”
顾烟萝垂眸静静道:“我若收了,那公子会有麻烦。”
他神色木然冰冷,眼里划过戏谑的光:“哦?是什么麻烦。”
“许大人,何必再说。”她不想惹怒他,也不想曲意贴合他。
他面色微沉,她依旧在怕他。
她轻抬眼睑,继续低语:“许大人,我夫君未曾谋逆,是被人陷害的,你能否昭雪平反?若不能,也希望你放过我们夫妻一条生路。”
她眼波如泉,流淌在他眉眼,似山间初春的雪水,清冽又澄澈。
可是说的话,却让他不忿。
他森然冷笑:“梅致的案子,三司会审,本官负责督办,抓他的人还有北镇抚司、东厂、西厂。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我要迫害你们?”
顾烟萝阖眸,胸膛起伏舒出一口气,忙不迭后退几步:“还请许大人高抬贵手。”他起身步步逼近,黯郁的眼里燃着幽沉的火,一把扣住她腰肢揽到怀里,细腰轻似柳条,随他摧折。
“高抬贵手?是谁说服朝臣上疏,奏请圣恩,免你株连九族之祸。又是谁给你改换罪籍,免受流放之苦?桩桩件件,到你嘴里我就是十恶不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
朝堂的事她不懂,但她没想到许听竹会救她,红唇抿成悲凉的一线,掩饰住心头的复杂情绪。
顾烟萝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衫前襟,抵住他的靠近,伶俜肩骨起伏,喉咙干涩:“许大人,我承了你的恩,会还清你的,你放我走罢…”
他俯视她,绷紧深隽的下颔线条,冷蔑一笑:“你还能怎么偿还,你还有什么?”手指交缠进她乌浓的鬓,向下施力,迫使她抬头,指尖点在她鲜妍红唇:“嗯?是用这里还么。”
头皮一刹那的疼,她嘶声呼气,眼波浮起水泽,嫣然欲滴,在他手掌下,身子颤栗如花枝摇曳。
她两片唇瓣翕动,神情楚楚:“世间女子无数,许大人为什么偏偏要我,一个成婚的妇人?”
他阴鹫之色乍现,他们之间难道永远横亘一个梅致。五内翻腾,道不明的情绪流泻,重重落下吻,用力咂吮两片唇瓣,欲碾碎她一般。
她唇珠颤颤,颗颗贝齿被他夭矫用力的舌头扫荡、撬开、顶入。微冷的舌滑入口中搅动,年轻男人的气味侵入,滑腻柔软的小舌随他迎合。
黏腻清浅的水声在耳边像涟漪荡开,湿润、柔软,带着一脉馥郁的香。
指尖缓缓游离而下,迤逦至玲珑起伏的一痕雪色胸脯:“还是这里偿还?顾小姐这里颇为出众,倒也受用。”
羞辱与愤懑瞬间迸,她的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触不到丝毫反抗的余地,轻而易举被钳制住双手。
他手势轻逸解开衣襟,滑入内里,揉捏搓弄那一点玉润珠圆的乳尖。她嘶唤轻喘,尾音漫卷,清软甜糯,似烟雨江南缠绵的风。
牢里数个夜晚的调弄,他已知晓她每处敏感,轻易撩拨,身子就酥软如春水。
他喜欢她的神情,那一丝曲意逢迎的顺从,不甘的奉承屈就,以及压抑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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