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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吕大所说,临近年关,府中处处宴饮不断,他身为吕家大公子更是三不五时地大宴小宴,但请到枕云庭来的客人还是少。
这一日吕轩吩咐下来,要在枕云庭宴客,让满菊把拿手好菜都弄上来。
☆、恶客
连生脸色苍白干呕了几声才直起腰来,神色惶惶地端着盘子,对满菊说:“惜福,冬茶姐说伺候的人不够了,让你赶紧送十个干净的碗碟去。”
“好,可你这是……”满菊一口应下,冬茶是吕轩身边的管事丫环,一向当了这院子的一半内管家,冬茶有吩咐,她这借用的小小丫环总是不好推的,何况只是上菜这等小事。
满菊只是有些奇怪,吕大这么多姬妾,一大半都上了场,再加原本伺候的十几个丫环,这是得来多少客人,多大的场面才支应不开,连她都得上场干活?看连生这样子……呃,小丫头脑海里闪过前世狗血电视剧的某些镜头,该,该不会是有了吧?难道是吕大的种?这一浮想连翩,脸上表情便古怪起来。
连生看着小丫头的龊样,便觉不是在想什么好事,脸微一红,跺跺脚念道:“你,你想什么呢?!快些去罢,那客人,客人……”提起那可怖的客人,她色又苍白起来,手指都不禁微微发颤,也不敢多说,又催促几声,匆匆当前走了。
“枕云庭”与其说是个庭院还不如说是个小公园,巨木成荫、曲水奇石自不必说,院中竟还有一个小湖与外相连,湖畔梅树成林,此时节正是红梅怒放,如火如荼。临香榭便是建在这小湖边,一半临水,一半在陆,亭榭之中巧匠也不知装了什么暧龙机巧,寒冬腊日湖水成冰,榭内竟一室如春,吕大此次宴客便在这暧榭之中。
满菊端着菜碟刚到水榭门外,已有小丫头迅速掀起厚帘,连声催着她入内。宽敞的屋室中融融暧气异香,夹杂着说不上来的腻味,随着打开的帘门腾地扑出,差点把满菊熏了个跟头。
苦着脸屏息而入,小丫头悄声端着碟子从边上绕向东北角,那个位置上坐着个壮硕之极的男人,筋肉虬结,一袭皮袍只挂了半边在腰上,坦胸又露怀,一把大胡子偏还编了细辫子拢在脑后,和头发束在一块,这显是个异族人。如果不是周围这古意盎然的十足中国风情,那么个大块头踞坐在席上,满菊还真以为是暗黑里的野蛮人真身穿越了。
野蛮人的席前一片狼藉,碎碟烂盏、残羹冷灸撒了一地,几个小丫头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收拾。而那个野蛮人席面上此时光溜溜一片,没半个碟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裸了大半身子,正横陈其上,尖尖的椒乳颤巍巍地挺立着,瑟瑟发抖,吭都不敢吭一声。
“果然好笋,吕大公子好眼力,好口福,哈哈哈!”野蛮人冲吕轩瞪着牛眼狂笑几声,忽地举杯将酒洒在少女的身上,埋头猛地啃了下去,胡子拉茬的大嘴一阵乱噬,嫩乳上转瞬便是几个血淋淋的牙印,少女痛得闷哼一声,紧紧崩直了腰背,咬着牙,泪流满面。
吕轩坐在正中主位席上,已喝得半醉,见状皱眉大摇其头:“猗卢兄弟,你这太也不讲究,直是牛嚼牡丹!”
“你们汉人就是忒多讲究!女人就是用来操-干生孩子的,要许多花样作甚!”拓跋猗卢声如洪钟,大笑起来咧着一口獠黄的牙,振得人耳朵痛。
四周七八个陪客本已醉熏熏坐得东倒西歪,此时一听这野人的粗话,轰堂大笑,有几个猥琐的一把拉过身边服侍的娇娘,也埋头苦作起来,一时大厅中娇声呖呖,此起彼伏,春意昂然。
满菊被这气氛弄得心头燥热,心惊肉跳地学壁虎贴着墙跟悄悄挪步,能离那野兽有多远就走多远。
冬茶焦急地站在吕大公子身侧,一边伺候倒酒,一边不住地往门边看,立时眼尖地睢见了壁虎状的小丫头,咬牙大恨,眼睢恶客如狼似虎,这些小丫头们一个个还不省心地磨磨蹭蹭!她悄然往后一站,怒瞪向惜福丫头,一边用力招了招手。
满菊犹豫地磨蹭了两下,眼见冬茶几乎都要跳过来咬人了!实在挨不过,也只得迅速地捧着杯盘遁到冬茶身边。
“还不快把杯盏给拓跋大人换上!”冬茶转过头,压低声音怒喝。
“喏。”没奈何,满菊只得苦着脸,低头迅速潜上,只盼野蛮人一心啃嫩笋,可千万别注意她。一眼也不敢看那案上痛得乱颤的半裸少女,满菊又是羞惭又是紧张,低头一不留神,碰地正撞上案角,膝盖痛得像是裂了开来,头一仰,一时眼泪就哗地下来了。
“呃?!”正在品尝嫩肉的野兽被惊动了,扭头正看到小丫头碧盈盈的眸子里一汪泪水,拓跋猗卢一楞,继而獠牙大露地□起来,一把将那少女推下案席,猛地揪过满菊的衣领,大笑道:“真是难得,吕轩,你府上也有羌胡的幼女啊?”
满菊大惊失色,抓着野兽的爪子就想扯开逃跑,无奈体型相差实在太大,又兼领子被揪,脖颈处血管喉咙被勒得死紧,突突地跳腾,几乎窒息,更发不出声来。她脑袋里嗡嗡作响,神智都有些迷糊了,双手只记得不停地撕扯反抗。
拓跋猗卢霍地起身,足有二米高的壮男,随手一拎就把小丫头当玩偶一般拎在了半空,腥臭的大嘴在满菊脸上颈上乱舔一通,立时被挠出几条深深的血痕,他哈哈大笑,不以为忤,反道:“吕轩,这小野猫子够劲,我喜欢,便送了我罢!”
吕轩正被野蛮人的狼狈样逗得哈哈大笑,此时倒也一楞,难得这野人会开口要人,这禽兽一向都是拖了就奸,何曾……咦?仔细看了一眼被拓跋猗卢拎在手上的女孩,他才发觉竟是谢二那里借来的小丫头,这倒是不太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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