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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说,“这本书里提到了两姐弟偷小熊猫的故事。”
“成功了吗?”
“你自己看嘛。”
“好!”他一下干劲满满,抓过杯子一口气喝干,清了清嗓子,“那么就来读这本书吧!”
这时候门开了,罗湿涝涝地从外面进来,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问艾斯:“体温多少?”
“半小时前是389c。”艾斯朝门口瞥了一眼,“新药怎么样了?”
我看到罗西南迪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只戴着口罩,热烈地朝我挥手,很想进来的样子,又被罗的眼神怏怏逼退。
“勉勉强强算是做出来了。”罗回答,把体温计塞我嘴里,对艾斯说,“我来守吧。”
“嗯,有事叫我。”艾斯起身,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对上罗的眼神,笑着举起手从他身边敏捷地绕开,拽着扒门框的罗西南迪走掉了,没忘了关上门。
“二十六岁的人了别吃弟弟的醋。”我虚弱地提醒罗。
“我会先还了火拳的人情再杀他。”他在床边坐下,摸着我的脸,“想吃什么吗?你这两天光吊葡萄糖了,吃点儿东西吧。”
“现在不想吃……”我怕他念叨我,用问题堵住他,“你掉海里啦?怎么湿漉漉的?”
“冲澡来着,”他张开roo,手上出现个热气腾腾的碗,“实验室闷死了——喝点儿汤吧。”
“我也要洗澡,”我提出无理要求,“身上黏糊糊的好难受。”
出乎我意料,他干脆地答应了,去浴室接了一池子的水然后用roo把我光溜溜转移过去,小心细致又迅速地洗刷干净,再分离掉体表、头发上附着的水分,干干爽爽塞回换了新床单被罩的被窝里,整个过程连半小时都没有。
他现在连护工的技能点都点亮了是吗?
“不吃药吗?”我接过汤,“饭后吃?”
“吃完了。”
“嗯?”我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间歇性失忆了,“什么时候?”
“刚才。”特拉法尔加医生理直气壮,“切开放进去了。”
我看着他,试图找出一丝他在开玩笑的痕迹。
“你看我干什么?”很遗憾,他好像完全没开玩笑,“黏膜吸收见效快,就算是牙医也该知道吧。”
等我病好了我一定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悄悄拿枕头捂死他。
我喝了一口鸡汤:“罗。”
“嗯?”他在一边剥橘子,很细致地撕橘络。
“明天早上我想吃岩烧吐司,”我又喝了一口,“吐司要现烤的那种,切成一片一片的,稍微烤焦一点点,鉴于咱们船上另外两个人应该都不具备这种等级的烘焙技术所以只能辛苦你亲自动手了,拜托了哦亲爱的。”
罗一脸震惊混合着受伤:“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他居然还觉得自己好委屈哦!
冷酷的罗大夫,纯情的罗
(八十二)
医学是门很宏大的学问,一个普通的医生能在自己狭窄的专业里安安稳稳干到退休已经是阿斯克勒庇俄斯保佑,更不要说跨专业去别的科室深造了。我这种求安稳才扎根口腔专业的菜鸡,跟着我那一对一家教罗大夫学了一肚子外科学,还给他打下手干一助的活儿,除了被爱蒙蔽双眼我也找不出别的原因了。
但我这事儿属实挺麻烦,两种各自本来已经杀伤力很强的病原体强强联合生成的烈性传染病,放着不管或者传统治疗那基本上就只有成盒一条路。很明显,罗目前还不太想看我成盒,也亏得是在基地那会儿把有的没的文件资料都零元购了,在爱与责任(对我还是对医学,不好说)的压力下,罗大夫被迫赶雪豹上架,点亮了药剂师技能点。
看来他注定是要干全科大夫,鼓捣出的药确实挺管用,我症状一天比一天轻,才一个礼拜就恢复到普通重感冒的程度了,身上的鼠疫特征在罗坚持不懈定时拆开零件内部维修下全部消失,没有瘀斑没有坏死,白白嫩嫩像一个普普通通的——
呃,感冒患者。
“小病猫儿,”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下的床一陷,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起来吃饭了。”
我浑身没劲儿还有种酸痛感,哼唧了一声决定当做耳旁风。罗却不给我拒绝的余地,直接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靠在他身上,然后西红柿汤面就递到了眼前:“听话,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你前四顿都是这么说的,我都睡了五觉了,也没好。”我做梦似的接过碗,小口喝汤,也没忘了抱怨,“非叫醒我干什么啊,就不能跟吃药似的直接把胃切开倒进去吗?”
“对胃不好。”他可能是看不惯我颤颤巍巍拿碗,替我托着碗,“而且你睡太久了,要是睡傻了很麻烦。”
“坦诚地说一句‘我担心你’会死吗?”
“嗯,会。”
开始我也妄想过会受到罗大夫温柔的照顾,但是啊但是,幻想就是幻想,罗照顾人的风格起码从我有意识那些时候的体验来说,细致是绝对细致,几乎没啥人文关怀。
比如轻言细语把人唤醒起来吃药,压根儿没有那种事儿,狗男人他真是不打诳语啊,真就用能力切开来给药,嗓子痛就切嗓子,鼻塞就切鼻腔,药都下去半口袋了我还半拉药粒儿没看着过呢。
发热门诊的活儿果然不该让外科大夫去干,差评。
吃了饭,洗了澡,继续回床上泡病号,但身体还是很沉重,打不起精神又睡不着,不停地微调姿势来回烙饼。
罗在我身边看书,听到动静低头看我:“怎么了?要去厕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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