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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餐饮业的战争已经展到了你死我活的惨烈地步,对于我来说,礼祁路上的“山顶洞人”上周推出的“壮士烤”还是一种过份异类的路子。
我懂得这涉及到山顶洞人的老板,那个在菲律宾的一个小岛上住过十多年的家伙对目前市场的判断,他似乎认为已经存在着这样一个富裕的女性消费群体,她们会有兴致在周末出门去切开并且品尝一个烤得焦黄趐脆的、类似施瓦辛格那样的大东西。
在烹调女性方面,我的花满楼的口碑一直还算差强人意。
可这真是一个血泪斑斑的战场,我并不是说在我的大厨房里乱七八糟地堆积着少女的鲜血和抛弃的内脏,这是仅就它的比喻的意义而言,我们流出的血是老板们的血。
每个人都知道,花满楼一楼临街的那排二十米长的玻璃幕墙,你只要在外面站上十分钟,就能够看到一个白静的姑娘经过去毛、放血、剖腹,切割的完整过程,而且这一切都是在不钢的水槽、轨道和网格之中,由面目和善、制服整洁的厨师们专业技能十足地完成的。
我当然记得它开始起用的那个晚上的空前盛况,可是才过了三个月,现在那外面仅仅只坐着两个乞丐,还是脸朝大街而背靠着玻璃,根本就不在意里面正在同时处理着十多个漂亮的女孩的胴体。
它花掉了我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贷款,国民银行审管放贷的黄襄理会怎么说呢?该做的我都做了。
花满楼从一楼到三楼各占三百平米的散客厅中挂着灯笼,漆成红色的柱子上雕着龙和凤。
在一天中的任何时候都会有二十个──或者五十个,视客人的多寡而定──以上的年轻女孩,赤露着全身巡回在每一张台面之间,尽力吸引着客人把她娇媚的粉色肉体列入菜单。
踩在大厅里猩红的地毯上,她们梨花般柔白的两足是不着鞋袜的,只在上个月以前,注明她的身高、体重和肥瘦标准的白卡纸片还用一条金色缎带挂在她们的脖子上,而现在已经是用一根襄珍珠的小针横扎在她们的左乳尖上了。
食客当然应该仔细研究他们打算选定的肉食,我们也一直鼓励大家抚摸姑娘的表皮、按捏姑娘的乳房和双臀、试探她们身体上隐秘的洞穴,一般认为这都是些有助于增进食欲的举动。
原则上我的女孩们被要求使用任何办法达到目的,哪怕她精赤条条地坐到客人们的腿上去嘴对嘴地喂他们白兰地。
由于我的女孩在工作时间是完全赤裸的,她们的唯一装饰是她们的头,花满楼中早已特聘了专业的型师为她们设计出场的型。
有着白净而修长脖颈的姑娘可能会做出高高盘起的髻,为了搞点新意思,在那些奶油色的裸背上披散着蓬松秀的女孩们中间,有时甚至会出现一根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辫稍一直垂到她的主人圆肥温润的屁股下面。
很抱歉,那些出场后没有让自己被吃掉的女孩,在当晚打烊后是要受到电击的,电极会被插入从外表看不到损伤的隐秘之处,我指的当然是阴户内和肛门深处。
电击的时间会很长,受到惩罚的姑娘的确十分痛苦,但是这就是市场竞争下的生活,如果我是一个具有更多怜悯的人,下一个被吃掉的就会是我自己,当然这又是仅取其比喻意义上的说法。
我恭敬地跟在黄襄理身后穿过这些热闹的、可口的场面,旁边是他的长得像是个太监似的行政助理吴先生。
一个体态玲珑的女孩正在纠缠着他:“先生,你不想看看我的舌头用花雕酒浸透之后切成小薄片的样子吗?”她吐出鲜红的小舌头做了个有趣的怪相:“还会按你的要求撒上些花椒,那是来花满楼的常客点的最多的开胃小吃之一。然后在你品尝我的清炸小排的时候就一点也不会觉得油腻了。”她乖巧地握起他的手摸她乳房下面的细嫩的肋骨:“您试一试,就是这些小条条。要是您到工作间里来看我的话,在他们锯下这些来的时候我会叫得很轻的,我保证。”她说。
的确常有客人希望参观烹饪的过程,也许是为了确保他点的肉排不会被换成小羊身上的吧!
这就是我下决心举债也要把厨房变成干净的、宽敞的、开放式的原因。
小姑娘跟着我们一直走到楼梯中间,我朝她挥了挥手,她才不太情愿地靠在扶梯上停住了脚,挺失望地眨了眨她杏子似的圆眼睛。
四楼是我刚刚装修一新的、尚未开始营业的包厢,是我用以对撼“壮士烤”的秘密武器,我希望黄襄理会看到一些真正能使他放心的东西。
正对楼梯的过厅,四围清漆松木,墙边有两个面容清丽雅致的姑娘,一坐一立、一琴一萧,一色的古典瘦肩纤腰,寸缕不着的光裸身体腻如凝脂。
拨琴的姑娘左臂上环了一圈朱红的玛瑙臂钏,吹箫的少女却在细巧的脚踝上俏丽地套着一支碧绿的翡翠镯子。
伴随着婉转起伏的箫声,她的笋尖一样清秀的足趾在柚木地板上轻微点动。
面对贵客,她们只是乜斜巧目,清浅一笑而已。
“黄襄理,碧翠和小红是为牡丹亭准备的,一进后面第一个门。十个人的台子,带休息间。今天这样清净些,正式营业后考虑再加一具琵琶、一副古筝。”
老黄是花满楼的常客了,这一下也有些受到震撼。我看他的目光在碧翠和小红之间游移了片刻,很有点打算上去仔细考察一番的样子。
“老黄,”我拉过他的膀子:“今天是为你一个人而彩排的,先转一圈再下单。”
包厢蘅芜院的门边是石桌石凳,两位可爱的女孩托腮相坐,对弈纹秤。玉一样滑的两人,全身仅有的物件便是黑上插着的两支银钗。
转过立柱,斑驳毛糙的鹅卵石铺了一个小湾,一具高挑结实、油光闪亮的浅棕色女体被紧束手腕悬吊在天花板下,下面一对健壮的裸足只有最前两三个脚趾略略着地,极力支撑之下已是青筋绽露、肌肉抽搐。
女人一头乱从脸前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面目,但却从中传出丝丝缕缕苦苦压抑的呻吟和喘息。
稍拂在她那对十分罕见的丰隆厚重的乳房上,就像椰树的叶片掩着它们成熟欲坠的椰果一样,我知道那肯定被注射过了大量的食用凝脂肪。
在她脚边的另一个女孩反剪两手,双膝跪地,手腕脚腕各自缠紧了一条金色的锁链,胸前的细乳温软娇羞,几乎以一只手掌就可轻松地包容得住。
娇小的裸体上从肩到肋横斜交错着十多道轻浅的暗红色鞭伤,在屋顶的聚光灯下闪着粼粼的水光。
在她身上,以两大粒珍珠为柄的钢针是竖起来插进她小梅骨朵一般的乳头中的,另用一支俏丽地打横穿透她狭窄轻薄的鼻翼,大珠沉沉地落在左侧。
全身微颤的女孩抬起泄遍泪痕的尖削的小脸,面对我们露出一丝凄楚的笑容来。
“老黄,你知道我们的包厢都是专做过隔音的,不会有什么声音传到过道里来。白公馆里面的休息室还特地用大理石铺了地,排污和清洗的设备也设计得很完善。当然,那里面准备了一切dIy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我猜这里会有很好的定座率。”
两个装扮成黎族的少女在南海船的高脚屋下面织她们的筒裙,因为筒裙还没织好,所以她们也就什么都没穿,只在颈子上戴了一个大金环。
为新的一代准备的水晶之恋前暗淡的灯影闪烁迷狂,三个一丝不挂的裸体一刻不停地甩扭胸、摆臀顿足,除了她们由于灯光的缘故一会儿变红一会儿变绿以外,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重峦叠铺张着丝绒的床上斜靠着一个丰满的少妇,乳头饱涨溢露,七、八个月的身孕使她腹大如鼓。
她微蹙黛眉,一手扶腰,一手抚乳。
这是就连我都厌恶的把戏,可是我的市场总监却坚持认为值得一试。
在最里面老黄甚至看到了一个和一头花豹搂在一起的黑种女孩,她特别注意暴露出来的饱满的阴户上挂着一个雕饰着精美图纹的小铜铃铛,设计者向我保证说那有宗教含义。
她的另一个伴侣是一个高大冷艳的白人姑娘,金碧眼。
这差不多只是招牌,我决不会答应把那头豹子的脚掌和一黑一白的另外两对炖到一起给老黄端上来的,豹子太贵了,除非他答应把我借款的利息减掉百分之八十。
正式营业后,这里可能会准备一些越南人,让她们戴上她们的斗笠,光着所有其他的地方玩玩蟒蛇,花满楼对于蛇女羹之类的东西还是颇有心得的。
“好啦,”我把老黄推到楼梯口边去,一边狡猾地笑着:“我知道你以后会常来我的白公馆的,今天还是端庄些吧。你要碧翠,还是小红?”
两纸洒金笺上用行草誊出她们的标准,这里可不会用白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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