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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夏季悄然而至。在酷热持续的暴政之下,狂风骤雨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日暮时分,疲态尽显的夕阳仿燃尽了这座古老的城市。从巍峨磅礴的皇宫到斗升小民的草庐,都在暗影下失去了色彩,深陷于冰冷的夜幕之中。
穿过帝都北郊的皇家森林,便是另一番奇异的景象:死气沉沉的湖水寂然无声,湖面上弥散的大雾终年不散;而湖心岛上高大的锥形黑塔耸立入云,塔尖之上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的幽蓝色明火。
帝都市民只要走在街上,时刻都能看见这座黑塔,感受它那无尽的压迫感。
皇帝的权力并非来自人民的爱戴,而是由衷的恐惧——帝国公民无论高低贵贱,皆无法逃脱强力部门的层层监视,一如那团明火照耀着自西海到垩陵的广大疆域。
古什马赫,帝国境内最大的监狱。
帝国定鼎之初,曾放任乱兵在旧都纵火三日,焚毁了前朝的全部卷宗,使得大陆上的一切历史都成了史前史。
等到经历过旧时代的老人全部死去,帝国的建立就成为了历史的原点。
现已无法考证,古什马赫到底是何时由何人建立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自建立以来,一直是作为监狱存在的——就像一个永远沉默却不死的暴君,又如同直插天际的巨大阳具,生来便是为了压迫所有人。
男权的力量,从来不容置疑。
当然,如此精致的监狱自然不是给平民准备的,贩夫走卒的全部身家还抵不上黑塔中的一扇铁门的造价,自然不配进去享受。
唯有那些值得皇帝本人劳心费力、却又不能公开处决的危险人物,才有资格从黑塔中分得一个单间——对于这些既不能杀又不能放任的政治犯,古什马赫就是他们最后温馨的家。
自古以来,活人被源源不断的送进黑塔,唯有尸体才可以离开。
直到赫内大帝的时代,这条铁律才被彻底打破。
在赫内五世统治之初,由于其上位的不合法性,最多可容纳千人的古什马赫竟一度人满为患,而这些囚犯大多是参与叛乱的旧贵族。
郡国制的传统在帝国根深蒂固,即便到了赫内四世的晚年,朝廷能够直接控制的行省仍然相当有限。
而赫内五世逼迫父亲退位的行为,无疑给了地方势力拒绝效忠的接口——彼时质疑新皇的领主不计其数,尤其是占有五座银矿的西海大公沙维尔,公然集结其全部封臣,沿着官道武装上访。
然而,被誉为大帝的赫内五世拥有帝都财阀的支持,削平这些桀骜不驯的贵族并不费力,内战不到两个月就以皇帝的完胜而告终。
按照常理,这批贵族应该被关押至死;然而,经过一年的关押之后,这些叛乱者被悉数释放,并且纷纷成为了赫内五世的死忠。
于是世人猜测,塔内有精于洗脑的术士,可以改造一切叛乱者的思想,一劳永逸地解决皇帝的烦恼。
而这些被释放的政治犯,也确实显露出脑部受损的迹象——尽管声音和形体都和入狱前毫无二致,却频频出现短期失忆的症状,即便是和家人在一起时也时刻保持紧张,记不得许多生活细节。
当然,作为政治犯家属,自己的家人能平安归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他们由衷地赞叹,正是赫内大帝的德政,保证了他们家庭的完整。
沙维尔在出狱后,开始写回忆录以歌颂赫内大帝的恩德,甚至在他中风不能握笔之后,还要每天坚持一小时的口述历史,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此后,赫内大帝顺势废除了大部分贵族的采邑,将其纷纷合并为行省,由中央指派流官进行统治。
随着行省化的推进,不可一世的西海大公国在教科书里不复存在,西海方言岌岌可危。
当然,在历史大势面前,难免会有几个逆流而上的跳梁小丑,顶着低温蜡烛般的可笑火光,非要与恩泽万物的太阳争辉。
西海行省新成立的三年里,一连换了六任总督,因为失去领地的旧贵族们躲进矿山,顽强地抵抗前来接收矿山的帝国陆军,整个西海的财政一直无法恢复。
职业军人出身的总督来了又走,继任者也不过是继续率领着装备精良的大军、在错综复杂的矿坑里陪着叛军没完没了地捉迷藏,始终无法彻底平叛。
西海的叛乱让皇帝大为忧虑,内阁一度建议他放弃这片长满荆棘的诅咒之地,专心经营骸渡川以东的领土;直到第七任西海总督、炼金协会出身的知识分子、人称“栖梦芳萃取之父”的埃欧利安接任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埃欧利安先废弃了号称七百年历史的名城——矗立在矿山之间的银鎏城,把西海府迁到了当时还是沿海荒地的赤礁港。
市民们强忍着背井离乡的难过,带上全部家产,跟着不会一句西海方言的新总督一起建设新西海。
其后,埃欧利安动民工掘开堤坝,引河水灌入叛军占据的银矿,以摧毁其根据地和财源——破坏国有资产当然是死罪,但埃欧廉另辟蹊径,从以赤礁港为核心的海盗贸易中抠出足够的利润,勉强补上了破坏银矿带来的损失。
在埃欧利安这种同归于尽的战术面前,叛军只得纷纷投降,旧贵族们希望得到与前大公沙维尔类似的宽大处理,至少能体面地安度余生。
但他们低估了文人出身的埃欧利安,新总督残忍地处死了叛军中所有成年人,青少年被卖到了海盗盘踞的荷拜勒群岛,只有四岁以下的幼儿被安置在荒僻的米讷维勒,由当地的渔户抚养。
新总督意识到,这个荒僻小城中的民众似乎信仰异教,热衷于某些极其淫秽的性爱仪式;不过,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致命的问题,至少他在表面上还是尊重当地信仰的,只要对方肯交税,他甚至愿意协助这些邪教徒应付国教会牧师的审查。
从此之后,广阔的西海境内再无一人敢自称贵族,官僚与平民的统治关系得以稳固,赤礁港见证了西海的和平与繁荣。
震古烁今的文治武功使得赫内大帝人气飙升,民间出现了诸多自组织的少年偶像团体,以宣讲大帝语录或表演大帝圣迹为主要艺术形式,它们不但在全国巡回演出,还一度受邀到南方大陆、为实际上尚未开化的友邦表演。
从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一任君主,能够得到民众如此诚挚的拥戴。
在铺天盖地的文艺宣传之下,连萨博勒那些年年内战鸡飞狗跳的蕞尔小邦,都知道了西方大国出了个奉行仁政的大圣君,不但始终贯彻和平政策,对他们的慷慨投资更是远历代君主:只要他大手一挥,帝国农民几辈子的积蓄就会流入到萨博勒寡头的小金库里。
在异国境内,一座座圣君等身石像拔地而起,见证着赫内大帝的声望达到顶点。
于是,终赫内五世一朝,古什马赫再未迎来任何客人。
直到圣君驾崩,盖尔文一世登基,生意惨淡的黑塔监狱才迎来了一批新客人。
只是,对帝国忠心耿耿的埃欧利安怎么想不明白,自己从西海千里迢迢地奔赴帝都,等待自己的不是内阁会议的圆桌,而是古什马赫的铁门。
作为皇太子赫内的挚友,埃欧利安有理由期待一个财政大臣的位置——唯一的前提条件是,新君必须名曰赫内,而不是盖尔文。
这一切当然不是他的错,帝国的皇位继承法简单明确,赫内五世之前的权力交接都堪称文明;然而,总归是圣君自己破坏了规矩,他的儿子盖尔文不过是有样学样。
从那天起,埃欧利安失去了一切荣誉,再也见不到妻子和一双儿女,甚至被剥夺了名字——从被关入黑塔的那一天起,他就只剩下一个可笑的三位编号了。
十几年的时光,像是一场噩梦。
“996号罪人,你的进餐时间到了。”
年轻的狱卒轻柔地敲着铁门,小心翼翼地把餐盘放到取餐口外,离这扇恐怖的铁门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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