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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天站住了脚回头说道:“你们就算是警察也和我没关系,我跟那俩人没关系。至于紧张嘛,那也是正常反应。”她边说边又转回身接着走路,“谁乐意和通缉犯扯上关系啊,我只知道他们好几年以前表现得就很不正常,像是有病的样子,后来他们……等等吧,这事你们应该问贪吃蛇啊,他还听那两个人讲过课呢,他比我跟他们更熟,你们还是问他吧。”
贪吃蛇急忙谦虚地说道:“我熟什么?听课的时候我离他们那讲台少说还有好几十米远呢,他们就是喷口水都够不到我,我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你别乱攀扯我啊,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人。”
“打住吧,你们几个人怎么都这么无知和可笑啊!”少打听不屑地说道,“幸亏你们几个不是警察,否则还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有哪个警察局会通缉神经病啊,有吗?仔细想想,你们见过吗?”
“对啊,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俩是冒充的神经病病人嘛,这一点我现在是想明白了。但我没想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非要冒充神经病呢?是为了逃避法律打击吗?”我边走边问道。
补一刀插口说道:“马克,我看你快成神经病了,真的,不远了。你长脑子了吗?仔细想想前因后果再乱言吧。贪吃蛇,你实话实说,就你刚才说的那什么销售和销售人员的培训,是不是只有你们自己人是这么理解的?在外部,尤其是在政府工作人员那里,是不是都管你们这种培训活动叫做传销啊?”
“嗯……好像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我一直都是不相信这些流言蜚语的。”贪吃蛇不为所动地说道,“我们内部人一般也不理会他们别人对我们的诬蔑,我们一直都是实实在在的在搞商业经营,卖东西挣钱天经地义嘛!”
少打听笑道:“这不在于你怎么想,你说了不算,懂吗?法律说了算。我估计你说的那两位老师也是因为干传销才被通缉的,估计还是主要的组织者,至少也是重要的参与分子。贪吃蛇,你在你们团队里主要是负责干什么的?是负责……”
“别问这些没用的了。”我忍不住打断她说道,“你应该直接问他是几级会员,这层级才能直接决定他的收入和地位呐。你们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想打听他的收入直接问就好了,何必还在乎他具体干什么工作呢。英雄不问出处,都是劳动人民,你看贪吃蛇像是那种只凭动脑子耍嘴皮子混饭吃的人嘛?贪吃蛇,你用不着紧张,我以前也干过这个。因为这个进警察局也没有多大的事,只要不是骨干和脑分子,最多写份交代材料再交几个钱就行了。有的待遇还不错呢,能直接被送回家,连车费都省了。所以你也用不着急于否认,传销就传销了,不就是拉人头嘛,这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都是公开的秘密了。是不是你们一群男男女女同吃同住在一起,互相鼓励互相洗……”
“没有,大哥,没有!我们不是那种组织。我们那都是男女分开的,除了开会和听讲座以外,我们都是同性和同性的住在一起,没有你说得那么混乱。”贪吃蛇一本正经坚决地否认道。
我听后不禁愣了一下说道:“什么?那你们那里岂不是更乱了!我们当初那可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充其量只会被别人误解,我和你嫂子……哦就是我老婆,我们当初就是在……”
“行啦!让你们俩跑这儿交流心得体会来啦?!”花满天严肃地说道,“说正题!”
“正……正题就是我认为年轻人误入传销组织有时候也是有得有失的。”我略一沉吟就正色地说道,“只要你目标明确立场坚定,在传销组织里找到自己另一半的概率比参加什么婚恋相亲活动的概率要高,还高不少呢!只不过我没有一手的调查数据,所以我说的结论你们不信。但我认为你们其实也拿不到真实的婚恋相亲活动的成功数据,所以你们也无法……”
“马克,你参加传销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去相亲谈恋爱吗?不是为了去挣钱的吗?”补一刀傻乎乎地问道。
我无奈的说道:“妹妹呀,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脑子突然也不好使啦。现在好多事情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指东打西那更是常态化的事情。凡是跟你谈感情的,其实都是想跟你谈钱。所有说让你省心放心的,其实都是从一开始就打着蒙你骗你的主意呐,能让你省心了才怪!你进入一个天天和你谈怎么挣钱的组织,要是还真幻想着能挣到钱,那你的脑子才真叫进水了呢,最后肯定是人财两空!听我的没错,他们说什么你就别信什么,这你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另一半不就是咱们该奋斗的事情了嘛!我当初就是嫌参加相亲活动的成本太高而成功率又太低,动不动第一次见面喝个酒聊个天就得花个万儿八千的,实在是吃不消。所以后来我看电视上播出取缔这种传销组织的节目时就留神注意了,他们经常把参与活动的这些人都聚拢到一块儿,还同吃同住的。我想这样挺好,它特别适合我这种单身汉,只要没什么钱,基本上就吃不了什么亏,兴许还能有所收获呢。结果怎么样,我统共花了不到六千就找到对象了吧。当然了,逃出来的时候还多亏了警察同志赶到的及时,否则我还得亲自动手收拾那几个负责维持纪律的小子。”
“你说他这是不是也算精神不正常啊?”补一刀回头对少打听说道,“有他这么干传销的吗?他这不是去祸害人家传销组织嘛!”
少打听说道:“你用不着正义感爆棚,我相信人家那传销组织内部也会拉个黑名单的,估计现在警察同志都排不到第一名啦,马克他这样的绝对是最招人恨的那一种。”
“立场,立场啊!你们的立场到哪里去了?”我反驳道,“最起码的同情心还是应该有的吧,这男欢……哦不是,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仅是个人的大事,它也是国之根本,不能放任不管啊!这天天把男女分开那是违反人性的,是注定不会长久的,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嗯,这话倒也有点道理。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这倒不是今天才这么说的。”花满天开口赞同道。”
“你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贪吃蛇不满地说道,“你们这都是不务正业,是方向性的错误。我们当时那真是要干一番事业的,没你们这么多污七八糟的想法。我们很纯洁的,就是一门心思想着要把生意做大,多赚些钱而已。”
我摇头叹息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中毒太深的表现。兄弟,你真以为只凭那几本教材就能把生意做大吗?错啦!咱们这门生意要想做大、大财,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多拉人,拉来的人越多咱们才越有可能赚钱。可问题是人从哪里来呢?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没有男女结合这世上就不会有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还我们方向性的错误?我看是你没看清楚问题的本质。人,一切问题的关键还是人!先要有人,之后才有其它的一切。”
少打听突然说道:“哎,我其实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想明白,你说这搞传销的要是把所有人都拉进了他们的组织,那……那还能有钱可赚吗?是不是到那个时候组织就得自行解体了?因为最后已经没有新人可以拉了嘛。”
“幼稚,太幼稚了!”我笑道,“要真把所有人都拉进组织了,那就不用再靠传销拉人头挣钱啦,直接靠税收就可以啦。”
“你才幼稚呢!”补一刀反驳道,“所有人都进传销组织了,那还能有税收吗?税收最后会变成零的。你什么脑子啊,没有一点儿经济学常识。财富是靠人们劳动创造出来的,不能依靠简单的财富转移产生社会财富。一个人或许可以通过巧取豪夺家致富,但如果社会上所有人都靠巧取豪夺去生存,那大家到最后一定是一起完蛋,因为所有人都得饿死!人是不能只靠吃草活着的,而获得粮食还是要靠大家去地里辛辛苦苦耕种的。”
贪吃蛇不以为然地说道:“算了吧,真去地里种地打粮食那也就只剩下辛苦了。这些年有多少本应在地里种粮食的人都往城里跑啊,你们还数得过来吗?这是为什么啊?还不是挣钱多少决定的嘛!大道理谁都会讲,可这落进兜里的钱只能是自己想办法去挣。不是我功利现实,就拿咱们来说吧,现在的工作要是不出工资了,你们谁还愿意接着干?有吗?有几个人是纯粹的为了做好事天天上班忙活的?所以要我说,如果世界只拿钱的多少衡量人的能力和贡献,那就得接受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现实。传销怎么了?那也是有本事的人想出来的一种挣钱方式,一没偷二没抢,还要怎么样啊?它怎么就招惹得你们不高兴……”
“哎呀,你这人就是爱钻牛角尖。说啦,它现在不合法,懂吗?”少打听说道,“这种模式其实很早就有了,最近这些年的还是从外国传进来的呢。不过这不是辩论和讨论的事情,这是法律规定的问题。”
我想了想说道:“不过从事法律禁止的行业好像一般都有暴利,真正的暴利啊。贪吃蛇,你现在还干吗?还在继续干这种商业销售吗?现在你们具体是销售什么商品或者什么服务呢?能跟我们交流交流吗?”
“我看不是和我们交流交流,是给你透露透露吧。”花满天插嘴讽刺我说道,“不过你们也先别交流什么暴利财的经验了,还是先看看路吧,这两条路咱们该走哪一条啊?”
冷不丁听她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都站住了脚抬头向前观瞧。刚才我们一直是边聊天边走路的,走路时只注意自己眼前脚下那几步路的状况,压根儿就没怎么关注行进方向和周围的情况。一直都是花满天走在最前边,她往哪里走我们就依次跟着往哪里走,现在她突然停步不前了,我们才现我们几个人此时已经来到一个三岔路口。
脚下土石结合的小路现在左侧紧依山石,右侧临水,准确的讲是临冰,现在河面上大体还结着冰呢。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左侧紧贴着山石有一条路,路面从这里开始变成完全由石头拼接而成的石头路。它似乎是人为设计和施工的道路,比较平整,但很窄,最多容两个人相遇错个身的宽度。另一条路在右侧,不过想走上这条路需要我们先跨越一块巨大浑圆的石头,然后才能走到石头侧后方的小土路上去。这块大石头约有半间屋子大小,看尺寸和个头少说也有个几十吨重,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河水当中,把本就不太宽的河道一分为二,显得很是突兀。
大石头旁的土路入口处还立着一块蓝底白字的告示牌,牌子上用白色油漆刷写着几个大字:未开区域,游客止步!似乎这里是景区和非景区的一个临界点。
土路那个方向上有一些稀疏的树木,路的两侧还是起伏的山体,我们总体上还是处于山谷之中,所以无论选择走哪条路都是在群山环绕之下。而从刚才起就一直伴随着我们的河水也在这里一分为二了,左右都有一条更窄的河道延伸出去。
我看了看说道:“这还用问嘛,肯定是走右边那条啊。右边那条这一看就是野路,咱们户外队伍一般都会选野路走的嘛。”
贪吃蛇立刻反驳道:“别这么武断,咱们还是先看看哪条路上有咱们队的路条吧。”
补一刀忽然说道:“你们听!我好像听见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肯定是咱们队的队员吧。咱们过去看看,我估计错不了。”说着她抬手指了指右侧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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