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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媳妇哪是那么好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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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婉应了药王找媳妇之事,她这边也是确定药王老人家是真心想找徒媳。之前她也是知道药王那位看着面善,很像小公子一样的徒弟其实也有二十有二了,只比她家长公子少一岁,这些年没成亲,实则是药王山的事太多了,他一边要学徒一边要打理整个药王山,成天忙得足不着地,就是来个媒人说媒,跟媒人喝盏茶的时辰都没有,这才耽误了成亲之事。
药王老人家是个只管看病,不管琐事的人,而徒弟是个药王山的牛丢了,都有人要找他去找的人。
长公子也说,如若不趁他在京里还算得闲的这段时日把这亲给他定了,他回去后再拾起药王山的事,就更没时间找了,且长公子那边也跟那位单公子谈了,说也是想找个能管家的回去。
“他觉得娶个京里从小学着管家的媳妇回去很不错,”长公子是这般跟他媳妇说的,“说凶起来,看起来比他还厉害。”
说罢,他跟媳妇道:“药王谷那边,自药王开山收病人之后,这些年来求治的一年比一年多,药王又只有单久一个徒弟,单久也是管不过来了,这次来京,最想走的人也是他,那药王谷还住着上百个病人等着他们回去呢,这要给他找媳妇,找个一般的都不行。”
“那你有看好的吗?”都给他找这么久了。
“没有。”长公子很光棍地道。他天天忙着两部的事,还要挖空心思防着那没服气,还等着捉他小鞭子要他命的老皇帝,已经够累了,单久找媳妇这等小事,他现在没放在眼里了。
主要是他家婉姬都有他孩子了,骗不走。
“那我知道了。”长公子很无耻,但好在他媳妇一点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的,点点头就把事揽过去了。
长公子一得闲,晚上就在她身上偷了众多的香,把她扰得满脸愁容。
许双婉把她要给药王徒弟做媒的风放了出去,可别说,这愿意把女儿嫁给药王的人太多了,还没两天,这上门的人就有好几家了,也都乐意跟她谈天说地了,说起别人家的姑娘,那是好话一箩筐——都是被那家人找来探口风的。
就是钟夫人,也又跑来了。
钟夫人想把她娘家姐姐家的外甥女说给药王。
说起这钟夫人的姐姐,也是个命苦的,以前她中意一个门第低的穷书生,非要跟他成亲,等跟这穷书生熬了十几快二十年,家里也好了,穷书生却喜新厌旧,宠妾灭妻,把她给活生生地逼死了。
钟夫人的丈夫是个暴脾气,在奔丧的那天知道那混帐跟那宠妾在重病的妻姐床前行那苟且之事,把妻姐给气得吐血而亡后,他不顾那家人的家族中人都在,把这混帐的头给打破了……
那人也是为官者,钟大人虽说是一方大吏,但人到底是差点就死了,对方族人也是不依不挠,天天去衙门告他的状,对方在京城也是族人亲戚甚多,帮腔的多不胜数,把从地方回京没几年的钟大人缠得也是一脑门子的事。
而钟夫人的姐姐所生的二子一女,在家中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最多的那个才十八岁,本来就要成亲了,那家人都退了。
钟夫人本来想把这几个苦命的外甥都接过来,可那户人家好说歹说都不放人,这本来不放人也就算了,外甥们到底是他们家的人,他们不放心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可他们不放人,他们那父亲还天天折辱打骂他们,钟夫人这一年来就因为这事天天气得心肝都疼,连看中的媳妇被归德侯府抢去了,她也莫可奈何,那时外甥们受难在她眼前,实在是腾不开太多的心力抢媳妇了。
“我那外甥女啊……”钟夫人本来是想跟许双婉道她那外甥女的诸多好处的,但一想到好好的好姑娘,被她那连畜牲都不如的父亲拿马鞭抽得遍体鳞伤,险些连脸都毁了的事,差点哭出来,她稳了稳,这才接着说道:“你在我家也是见过的是吧?她那花容月貌就不说了,你还跟我说过那个妹妹长得甚是好瞧呢……”
“是,是好瞧得紧。”许双婉记得钟家那位表小姐,是个长得很甜美的小姑娘。
“她就比你小几天。”
“是呢,我记得。”许双婉微笑道,“我记得那位妹妹的闺名叫如兰,是如兰妹妹是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你啊,这记性就是好,见过一次的都记得。”钟夫人看着她,想着这么好的媳妇不是她的,这心里又心酸了起来。
接着,钟夫人就把她这外甥女的事情都道了出来,她没想瞒着眼前的这位她当侄女的孩子,既然打算让她做这个媒,有什么情况,还是清清楚楚地跟她言道了才好。
为了道明姑娘嫁出去,娘家还有点麻烦的事要断后的事,她连外甥女母亲是怎么死的都说了,说完又道:“前阵子那人逼着如兰给他那小妾磕头,让她做母亲,如兰不答应,他们就把如兰打了个半死,还不给她饭吃……”
钟夫人说到这,心疼得太厉害了,眼泪是终于忍不住掉出来了。
“就不能报官府吗?”许双婉听得心里揪成了一片。
“怎么管?那人之前就是顺天府管牢狱的,打的狠的地方都是身上的,还能脱了让人验身不成?”到时候,她外甥女要是落了这个名声,这辈子是嫁都嫁不出去了。
钟夫人不是没想过让官府插手,但这事一细琢磨,也是不成行。
“顺天府啊?”也不知道邢部能不能管得到。
“我知道……”钟夫人听出了她话里的未尽之意,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我们家钟大人也是想了办法,但这事是人家的家事,你钟伯伯那些在刑部当差的老友也是说了,这人是人家家里的人,出了命案都是家事,这家人能逃脱的余地太大了,也不可能仅为这一点家事就罢了他的官……”
钟夫人说到,也是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等混帐的事呢?”
许双婉也是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是啊,这世上怎么就有这等混帐的事,父母再如何不慈,再有再多的不是,哪怕是要了儿女的命,当儿女的也只能忍着,让着。
“我现在啊,只想把她捞出来,用什么法子都行。”钟夫人心疼啊,她那姐姐是个痴心人,痴到了愚,痴到了蠢,之前那人还想休了她把她赶走,她还跟她哭诉,说什么那人说她不如新欢善良美丽,说她斤斤计较,精于算计,说她也想善良美丽,与世无争,可她善良美丽了,与世无争了,这一家老少谁来操持,谁来养活?就是那时候了,他恨不得她赶紧死了给心爱的小妾腾位置,她还哭着说她只想为他当好一个家,让他无后顾之忧……
她现在是被气死了,一脸苍老地去了,她打理好的家,甚至是家族,都靠着她的贤惠多劳得到的宅子铺子田地过着甚好的生活,还欺辱着她生的儿女,钟夫人都不知道,这世道怎么就这么荒唐。
如果可能,钟夫人都想问一问她地里死了的姐姐,她这一辈子,到底为的是什么。
钟夫人这一年也是各种法子都想了,现在她就想把再耽误下去,可能连命都要快要没了的外甥女捞出来:“别人不说,要是圣上面前药王的徒儿想娶她,这家人再不肯,也只能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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