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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不穿衣服的样子,上一次看,他没开始育,我勉勉强强记事。记也没记什么好事,只知道天上下雨,沙土变湿,能玩到我哥放学。
我哥路过我,第一遍没认出,走远了又倒退回来,大惊失色端起我就跑。
陶决后来跟我说,那片工地五六个人抄上家伙追了他两条街,以为他偷水泥。
何等酣畅淋漓的一场极限逃命,身为其中主角之一,我却只留下了撕心裂肺的记忆——
彼时还不到初中、叛逆苗头尚未萌、远近闻名的好脾气乖小孩我哥,脱得剩一条短裤,不见天日的削瘦身板白得光,坐在浴缸边上,心狠手辣地把我搓了三遍。
三遍。
第一遍的时候我嘎嘎狂笑,第二遍我开始有点困,第三遍我疼得哭。
陶决哄不住我,只好进来陪我洗,让我也搓他,拿刷子搓,使劲搓,把皮都搓下来才解气。
浑身脏兮兮固然难受,但被摁着搓澡更加委屈,我左右开弓把他刷得红一道白一道。陶决连连喊疼,一次没躲。
他说,你看你哥不是也疼了,别哭了。
很早开始,是多早呢?
是什么时候打了七个耳洞,又是想着什么把舌头穿了个孔呢?
脱去上衣的皮肤还是白得光,和我一样,应该是来自妈妈的基因。
能一眼数清肋骨的细弱身板,也并没有疯狂长出成年男性饱含力量的血肉。
弹滑的薄肌贴在表皮之下,鼓得很是含蓄,像一具还不足以承载暧昧暗示的未熟躯体。
线条从腰开始锋利地收窄。
运动裤挂在胯骨处,再往下,就是我从未见过的部分。
钟意牵着我的手,放在浮起肉色血管的小腹。
在漫长而丰富的合作史上,曾为我拉开过初中凌晨两点本该上锁的铁门,也拉开过高中经济学期末考本该上交的小抄的、我忠诚而默契的犯罪同伙,这一次,拉开的是我哥本该戒备森严的裤腰。
我前脚刚把我哥气跑,俨然已经坏事做尽,却还有些底线在,没胆子直接看。只是很诚实地把手下滑半寸,伸了进去。
——软的。
整个缩起来,安安静静地躺着,摸上去很乖巧、很无害的样子。
同伙直到此刻依然尽职。
在我内心对这具身体评头论足的时候,他重新调整跪坐的姿势,把双腿分得更开了一些,方便我仔细触摸感受。
“他是……”我分辨着掌心的触感,不自觉问了出来,“……是天生没有,还是……”
十分含糊的问法,钟意却自己补完了上下文:“刚才洗澡的时候剃掉了。”我手上一顿,抬眼看他。
同样的事情换个人来做,忽然就值得了万般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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