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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大伯,真没有!”程锦英苦大仇深地瞪了程锦明一眼,程锦明一肚子坏水,还净笑着问他:
“那个叫张瑾的,是个Omega吗?悠着点,如果把人给标记了是要负责的。”
“不,哎呦……什么跟什么啊!”程锦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那叫一个好看,像是想起什么心惊胆战的回忆,瞬间泄了气了,蔫了吧唧地闷头扒饭。
程锦明不逗他了,又给陈木碗里夹一筷子菜,轻声说,“还吃得惯么?”
他的语气让陈木有种四肢不全的错觉,搞得好像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陈木尴尬地用自己筷子打了下他的,声音很小,“你吃你的,我自己来啊。”
程锦明弯着嘴角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坐在对面的人却发话了。
“今年的家宴,我打算在老家办。”程立段咳了一声,“你找时间提前过去布置吧。”
程锦明抬起头,有些不解,“怎么想回老家办了?”
程立段的出身算是他最不愿意同别人提及的一点,他瞧不起陈木,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也是从这类人里爬出来的。
程立段老家在G市一个穷山沟里,到如今那里依旧穷着,十几岁时他靠考学出了穷山僻壤,来到北京打拼,二十几岁和当时家境相当不错的陈钰结了婚,借着当时京城陈家这股东风扶摇直上站稳脚跟,后来还把自己弟弟程立徐接出来,甚至给送去美国留学读书。
虽然在北京扎了根,成了半个北京人,但还是没扔下老家刻板封建的习俗,每年春节后都要办程家家宴。
不过以往都是在北京简办一场,自从程锦明成年后程立段就把家宴事宜交付给他,由他一手操办打点。
要回老家去办,还是头一回。
“今年想要大办一场,算起来也有个十几年没回去过了,总该要回去看看。”程立段说,“你提前去熟悉一下,正月十二三就走吧,买了机票,回去早做准备,我这边晚一点,还有些商业上的朋友要见,还要跟你付伯父喝酒,过了十五再走。”
程锦明犹豫须臾,“今年还在北京办不行?您要是想见乡里亲戚,把他们接来不就行了。”
“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的,你折腾他们作什么。”程立段板着脸,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锦明看了眼陈木,又一沉吟,抬头说,“今年让锦英替我去办吧。”
程锦英那边正扒着饭呢,听他堂哥这一句,险些没噎死,拍着胸口大口灌水,他还没吭声反驳,程立段先发了火,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摔。
“到底小英是我亲儿子,还是你是我亲儿子?!今年的家宴必须在老家办,而且要让乡里乡亲都看到是我程立段的儿子亲自办的!”
程立段喘了两口气,忽然手指指着陈木,“你,他不要去全是因为你,那你陪他去,这总可以了吧?”
陈木眼睛睁得大大的。
程锦明也因为程立段的举动吃了一惊,毕竟自他跟他说起陈木这个人起,老爷子就从来没这么妥协过。“爸,你这……”
“程锦明,去,去吧。”
“……”
程锦明又瞬间扭头看向陈木。
陈木这一回没有回避程锦明的目光,他先是看着程立段,然后慢慢把脸转向程锦明,扯出一个有点生涩的笑来。
“那就去吧。”陈木说。
程锦明有些失神地,盯着陈木的嘴角。
他想不到自己两次拥有做梦的感觉,竟然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同样当着程立段的面。
这让他觉得自己和陈木已经回到了当初最好的那段时间。
不,是比那段时间还要好的程度。
陈木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只听他的话,只对他百依百顺的小木哥。
这种感觉让程锦明有种踩在云里的不真实感,可低头看自己掌心时,又确确实实握着Beta的手。
兴许,只是经历太多错事,他太患得患失。
现在只剩下一个秘密还没有告诉陈木,但他怕陈木知道了又会变得生气,所以他想再最后缓一缓告诉他,不能是现在,起码要等家宴结束回了北京,最好再等他们一起去看望完左瑜,那会儿的时机,应该就很成熟了。
程锦明静静想着,想把两个人最和谐宁静的这段时光一延再延。
程锦明原本买了两张正月十三去G市的机票,计划带着陈木先过去,可是到临行那一天,陈木却突然发了高烧。
大过年的,纪畅被拉过来“加班”,诊断一番后跟程锦明说:“应该是着了凉,还蛮严重的,最好卧床休息,我给他打上点滴,点滴比针剂效果要好,就是慢了点。”
“怎么就发烧了。”程锦明皱皱眉坐在陈木床边,人烧得已经有些糊涂,满脸都是病态的红,他把人守着,握着的手烫得不像话,“小木哥,小木哥?”
程锦明试着轻声叫了两下,人卧在被褥里哼唧两声,程锦明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再晚些就赶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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