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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海建,我一面伸手示意其上楼,一面轻声道:「这楼上的其中一套房子,便是近二十日前我被他关押过的地方。也许是出於某种考虑吧,事後他把门房钥匙都留给了我。几天前我和同伴又到过这儿,然後现了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他听到这里,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原本已踩在楼梯上的一只脚也收了回来。眼神中又浮现出昨夜出现过的惊悸「里面有,有死人?!」
「死人?不不,没有死人。」我的嘴角斜斜挑起,展现出非常彻骨的冷意「先上去吧!只有结合着现场,我才可以向你详细叙述那个杀人魔是个什麽样的角色。」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接着迈出沉重而迟缓地脚步,随我向上而去。
很快,我就和他先後走入了房子。此房的面积大概在七十平米左右,标准的二室一厅结构,装修跟家具都极为陈旧。除了最靠里的一间卧室门房紧闭以外,其它屋子都敞开着房门。只不过因为窗帘被合上的原因,室内的整体环境显得十分阴森暗谧。
我目光如梭的扫视着客厅,其中的一个角落,正是上回我同杀人魔直面对话的地点。
「桌子上怎麽放了这麽大的镜子?」
就在此时,海建的一声轻语把我的注意力转至了他那儿。只见其伸手触摸着被平置在客厅另一角,老款四方型式样餐桌上的一面很长很大的玻璃镜。
「别管这个了,下面我要说的,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我继续向前走,行至最靠里的那间卧室门前,用钥匙打开,推门而入。
一股异样、浓烈的,参杂着空气净化剂以及腐败透烂的浑浊气味迅急扑至我的面前。随之跟来的海建更是摀住鼻子,出一阵阵的乾呕。
这间卧室里没有床,没有柜子,桌椅等居家必备的应有事物。透过从帘布缝隙所照射进来的光线,只能见到空荡的房间一侧摆放着两罐长条形状,颜色各异,罐体注明「氮气」字样的瓶子。在往旁边探巡,一柄沾满了血迹,周遭已呈黑褐色的长刀;一台电动式绞肉机,一叠被用空的精盐包装袋,一个半人高的木质大水桶,几根带金属喷嘴的橡皮管。这些东西,此刻正无一例外的呈现在我俩的眼前。
「看,这几样原本毫无关联现在放在你的面前,对此有何感想?」我搂过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海建。一面对其轻声耳语,一面缓步朝那个半人高的水桶走去。
到了近前,水桶里所散出来的恶臭愈加的浓重。气味钻入了我俩的鼻子,不仅让我一阵皱眉,更是刺激得海建喉头剧烈地耸动。很明显,他就快吐了。
水桶的最下面,漂浮着一层暗红色,混合着液体的沫状肉渣。我弯下腰,将头探至桶边,同时也没忘了把海建的脑袋压下。
「呵呵,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吐了好久好久。」我强按着想挣开身子的他,语气冷静,却也略带着一丝阴鹫「是的,这里是没有屍体。确切地说,没有完整地屍体。那麽,你说,他们都到哪儿了呢?」
「呕——呕——」
他实在是不能忍受了,蓦然张嘴,将数小时前吃进肚里的食物都吐进了水桶里。迅急之间,本来犹如水面一样平寂的桶底开始掀起了波澜。红白黄绿,各种各样的颜色在里面涌动、荡漾。升腾起的酸恶浓臭,更是像离弦之箭一样,猛烈地冲击着我们的嗅觉。
「吐吧!吐乾净了,我再跟你谈谈那杀人魔的狠辣手段。」我拍揉着他的背,嘴上说话的同时,双眼则飘向了一旁,神游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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