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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车来到小雨身边,有些不耐烦地打哑语问道:「你找我一下午,到底有什么事?」
小雨仍未说话,扬手扔给他一包东西。萧无月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大饼、半只表皮焦黄的扒鸡,闻起来香喷喷地撩人食欲,他倒也不客气,张口大嚼起来,用哑语问道:「今日哪户人家如此好心,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施舍给你?你也吃一点……」
说着扯下鸡腿递给她。
小雨摇了摇头,用哑语说道:「我不饿。」
萧无月心道:「现在你丫终于肯开『手』说话了吧?哼哼,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扬手打出哑语道:「怎么?不生我气啦?」
小雨轻轻挥动纤纤素手,回答道:「我早就没生你的气了,不然还会去给你讨来吃的?」
解决了饥饿问题不久,萧无月渐渐又面临另一个难题,他想解手。
见他的脸涨得红,屁股在小车上不安地扭来扭去,虽未听见声音,但明显某人在放屁。
小雨问道:「想解手?」
萧无月点点头。小雨出去拧来一只马桶放在墙边,这是她特意为他做的。
将萧无月搀扶到马桶上坐下,背靠墙壁,她侍立一侧,听见马桶中立马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重物击水声,微微皱了皱眉。
萧无月打哑语说道:「屋里臭,你出去吧,待会儿完了我再叫你。」
小雨回答:「不,我怕你坐不稳。」
等萧无月解完,小雨将马桶拧到厕所将秽物倒进粪坑,她虽紧闭双眼,不至于眼见无数白生生的蛆虫在粪便中乱钻乱爬的恶心景象,可阵阵臭气实在熏人,无论她怎样用手巾捂紧口鼻都能嗅得到!
她逃也似地跑出厕所,到天井里水井中打上井水清洗马桶,用污水浇树,足足换过八次水才算洗净。
完了她打上几桶井水提进北面一间厢房,里面有一个用几个大石块临时垒成的灶台,上面放着一只大铁锅。小雨将井水全倒进锅里,到天井里捡了些枯枝,开始引火烧水。
待锅里的水冒出热气,她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便灌满一桶热水拧到萧无月屋里,将毛巾在热水里完全浸湿,稍稍拧了一下,熟练地解开他的衣衫,用热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洗身子……
自他那次得了重病,肖天兄弟俩便很少再照料他,吃喝拉撒全是由小雨侍候,包括每过三天为他像这样擦洗一次身子,有时小雨洗衣服不空,便由她奶奶代劳。
起初萧无月很有些难为情,可他已毫无自理能力,又能如何?后来渐渐便也习惯了。
他开始觉得,这世上好人也不少,即便在他非常落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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渑池城东,一位身材欣长健美、白纱蒙面的女子正踽踽独行,缓缓地走进东城门。她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她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看起来跟乞丐也相差不多,虽白纱蒙面,看不见她的容颜,但从她那疲惫不堪的身姿和步伐,仍可看出她是多么地疲倦和憔悴!
这个女子,正是北风!
萧无月被人劫走已经整整四十五天,北风和她手下这支精卫队精锐一直未曾返回济南府。她对夫人的了解无人能及,即便萧无月也比不上,她心知自己回去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自己犯下如此大错,回去后夫人若是严惩自己,多半有些于心不忍。但罗刹门一向纪律严明,精卫队更是一支律法森严的铁军,自己身为大统领更是大家的榜样,夫人若不杀一儆百,何以服众?夫人一向御下极严,自不愿做出违反原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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