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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五人分为两队,三女一队,我和张炬一队。前进时一队在前清理丧尸,另一队在后牵着小渴警戒四周,前面的一队人累了就退下,后面的人向前。这样安排,有人战斗,有人观察,避免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们措手不及,每个人也都能得到休息。
街面上丧尸的密度不大,为了节省体力和弹药,我们尽量不和丧尸生战斗,以度过它们,然后再朝身后射催泪弹阻断它们。
之前我也在街头血战过,不过当时都命悬一线之间,眼里只看到远近的丧尸,心里只想着如何去杀丧尸脱困,现在同行的人多了,火力也还勉强算是强大了,街面上丧尸也不算多,我在前进时就有闲心去观察街上的情景了。
这个我走过上百次的街道,如今如同鬼域一般。破败,荒凉,萧索,艳阳高照着,却阴气森重,死气沉沉。两边不少楼都失火烧掉了,幸好两天的雨水浇灭了大火,留下一堆堆废墟,仿佛被轰炸机轰炸过一样。路过是东倒西歪的废弃车辆形成的钢铁长龙,一眼望不到头,如果「壮观」是贬义词,就能用壮观这个词来形容这样的车龙了。
柏油路上血迹不多,都被雨水冲刷掉了,尸体也不多,有倒在地上的尸体大多也是被朱欢他们路过时杀的丧尸。没有人类的尸体,因为……早都被丧尸吃干净了。
但是,丧尸不吃骨头,街上有白骨,很多的白骨,大量的白骨,不计其数的白骨。白骨散落的到处都是,每走不到十步,就能踩到一根人类的骨头,小的指骨,到大的脊椎骨,以及最醒目的骷髅头……
白骨多到无法去闪避,不时就有人踩一根骨头上,出「咯吱」或「咔嚓」的碜人声音,开始不习惯,走了一会,就听熟悉了。
小渴正叼着一根人类的尺骨边走边啃。
不是我不教训它,已经踹过它十几脚了,但狗就是爱啃骨头,它哪里去管骨头是人骨头还是猪骨头,大概有狗骨头吃,它也不会介意吧。狗连吃屎都改不了,满街都是人类的白骨,又怎么去阻止它去啃骨头呢。
还有就是成群的苍蝇,幸好现在还不是很热,不然……
我和张炬一队在前面带队砍杀了一会,退到后面。天上一阵哨声响起,我抬头看去,是一群信鸽,足有百十多只,这让我心情好了不少。在路上时我一直极度警惕着周围树上的鸟儿,如果鸟类也会病变,我想今天我还是在吃饱喝足后一枪崩了自己脑袋吧,再挣扎也是无用了。路上遇见的鸟儿虽然不多,但都没有病变的迹象,现在一下子看到一群健康的信鸽,我想,鸟类大概不会生病变吧。
路上也碰到过几只啃着人骨的狗,数只一闪而过的猫,远远看着,都还正常。
昨天的病变大象已经证明了动物也会病变,但今天一只病变的动物还没遇到,我想,这说明能产生病变的动物种类不多,病变的概率也比人类低很多。
军靴踩断了一根人的大腿骨,我把骨头踢开,扭头对张炬说:「你说现在还有多少人类幸存?」
张炬伸出一根手指,说:「不到百分之一。」
「照你这么说,我大汉全国就还有不到一千五百万人了?」
张炬道:「看情形,至少这个城市残存的人不到百分之一,其他城市的情况应该差不多,农村会好一些,算起来,差不多就一千五百万左右。」
我叹了一声,说:「不少了,西汉初期也就这些人口,嘿嘿。」
张炬道:「还会持续减少,再一个月,还能有五百万人活着就不错了。」
吐了口痰,我说:「现在可不缺房子住了,妈那个逼的。」
张炬指着北面:「有人,嘿,说幸存者,这不是就一个。」
我循着张炬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手持着棒球棍正朝我们跑了过来,三女也看见了,在前面停了下来,张炬说:「不用管,持续前进。」
我们头也不回走着,那男人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说:「你们是军人吗?人民军队?」
我们穿着作训服,有点迷彩的样子,这使他误会了吧,想起张炬冒出警察的事情,我对男人说:「我们是警察。」
男人大喜,叫道:「警官你好,你们好,我叫吴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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