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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刺了一刀后,话仍在耳边回荡。
这人出招没有章法,事情没彻底落地前,最好尽快赶回长安,以免夜长梦多。
小心回了卧房,陆玉叫醒冷绾。
“绾儿……”
“谁——”冷绾惊起,下意识摸向枕下短剑。
“嘘——”
见是陆玉,冷绾放下兵刃,“家主,怎么了?”
“快走。”
两人星夜打马离开。
一路疾奔。
月消星稀,玄天渐明。
刚刚泛白的天在奔驰中稍许刺冷,陆玉不顾脸上刮过的疾风,心中越不安,低眸赶路间看了一眼挎在马背一侧的节杖。
“绾儿,快!”
陆玉夹紧马背,展开路观图。
官道平坦有休息点,可歇马补干粮,这也是常规第一选择的路线。
除却这条路线,还有条小道,但这条路并未有官府修葺过,且加长了脚程。
经过岔口,陆玉勒马头转方向,“绾儿,走这边。”
她要绕路,避开江展。哪怕是绕远路。
事与愿违。行进一个时辰后,前方因地震撕裂出大坑,坑底是常年积攒的烂叶污水。坑的宽度马无论如何无法跨越。
陆玉咬牙,再次掉头回官道。
路观图上并未注明此处状况,小道并不在路观图细致描绘的范围内,更新不及时。陆玉扼腕,徒叹又耽误了时间。
终于转回官道,日已出。
明亮日光烈烈,今日又将是燥热晴天。
马蹄踏踏。
却不是陆玉二人的马,马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江展望见陆玉的背影。
她手握缰绳,稳稳跨在马上,袍袖在疾风下飒飒而展。
江展笑了。
昨夜在入住册上看到他的名字,一搜房间,人竟然已经跑了。好敏锐的洞察力。再次见到他,江展心中有隐隐难言的兴奋。
他破风而喊,声振群山,“陆郡王,留步!”
他低声吩咐身边人,“追上他。”
陆玉充耳未闻。
冷绾和陆玉并驾齐驱,“家主,那个安王追上来了。”
“不必理会,尽量甩开他。”两人奋马疾奔。
“陆时明,别跑了……”
“你跑不掉的…………”
恶鬼低语,纠缠如鬼魅。
护卫们率先马,将陆玉和冷绾包围起来。
马儿打了个响鼻,蹄铁嘚嘚踏着地面纷纷停下来。
江展不紧不慢驱马上前,围着陆玉转了一圈。
“郡王,好久不见。”
陆玉不应。
“怎么刚才叫你,你不应呢?莫不是,心虚了?”
陆玉冷目,“殿下有什么事吗?”
江展开怀的笑,笑如春风。
“听闻郡王以天子节杖震慑,雷霆之势,不到三日便将零陵水患一事查清,当真是精明能干,好手段。”
“殿下过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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