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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只是贴在他背上的耳朵听到了一阵心跳。
那心跳声音渐渐盖过了风雨,沉重急促、又狂妄。
陈挚的手覆于她手腕时,她是欣喜的。
胜利的号角才刚刚吹响,这欣喜还没持续到两秒。
握在她腕间的力度意图抽扯开她的手,她才意识到这是他的反抗。“陈挚哥哥!”
她没有顺从他的反抗,反而越搂越紧:
“小娃娃害怕了,就往爹爹妈妈怀里钻。爹爹妈妈好生哄,抱着护着,这从来都是我最羡慕的……”泪水沿着眼眶渗出,凝聚在眼角摇摇欲坠:“我没有爹爹妈妈,我从来都是一个人。小时候我就拿棉被围在身边,蜷在里头,幻想是妈妈抱着我。”
挖掘出埋葬在心底的记忆,一层层撕开自己坚硬的壳。
只为演绎出最精彩的假戏。
可演着演着,她时而会混淆真假。
骗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就像她装演坚强,能独自面对电闪雷鸣。
就像她装演薄情,不需要任何爱意滋养。
就像她装演劣性,露出锋利爪牙以此保护自己。
这一次,她装演的一腔青涩浓情。
是只对他袒露的依恋:
“陈挚哥哥。以后我拉着你,不会让你跌进河水里。你能不能在打雷的时候陪着我,抱抱我?”
以后我拉着你。
不会让你跌进河水里。
牵遍全身的余震让他汗毛立起耳鸣阵阵。
潮海巨浪。
他快挡不住了。
挡不出滚烫洪流充满心房,越涌越多,越撑越大。
即将要爆裂开来。
绽得满膛不堪。
不行。
不可以。
他不能。
不该生的念想不要生。
不该有的悸动不要有。
她无依无靠,她只是渴望亲人的呵护。
她只是把他当作哥哥,纯粹索求一丝净澈的温度。
仅此而已。
陈挚这么想。
他逼自己这么想。
壮硕的身躯在微微挪动。
他在挣脱吗?
她的努力都白费了?
她浪费在他身上的表情都是笑话?
乔佳善心底一悬,深吸之下颓然接受了自己败落的现实。
她脑袋里已经用最难听邋遢话骂遍了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
甚至萌生了要将他暴揍一顿的冲动。
她松开了臂间的禁锢,满面冷淡不再强求。
微红目色卸下凄苦的伪装,露出了刀刃子般的锐利目光。
可没想到的是。
他竟然转过身来面向了她。
僵硬的手臂抬起,试探着慢慢靠近,直至掌心触碰到她。
若即若离来来回回维持了许久,他终于落下了手—将她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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