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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花月奴被江琴托送上床,老妈子嘀咕了一句「这才象话」,归拢软鞭,朝室外走去。刚到门口,一眼便瞧见四名执剑丫头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禁骂道:「刚才用人之际,你们死到哪里去了?」
骂声未绝,有手自房门外侧倏然递去。
「糟糕,着了道儿!」
心念电转间,却早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被人点了穴道。
点她穴道的人是路仲远。他举步进房,一见江琴正忙着为花月奴解纽松扣,衣缝间已隐约可见雪白柔嫩的肌肤,不禁心头火起,喝道:「江琴!」
江琴闻声回头,不觉讶然,道:「路大侠怎么到这儿来了?」
路仲远紧绷着脸,掠到床前,指风连弹,解开了花月奴的穴道。
江琴恼恨忽生道:「路大侠,你与我家公子有交情,我敬重你,可你不该破我亲事,常言道,破人亲事如杀父……」
「住口!」
路仲远侧目怒视,一指花月奴,道:「她是我玉郎兄弟的未婚妻子。你身为仆从,却欺凌主人之妻,该是个什么罪名?」
这当儿,花月奴乍逢救星,已是悲声大作。江琴的脑袋轰然涨大,急忙道:「不可能,我家公子从没向我提起过……」
路仲远不再理他,转向花月奴道:「花姑娘,咱们见玉郎兄弟去。」
江琴这才觉得事情顶了真,急忙双膝跪地,叩头不止,道:「路大侠,小人确实不知花姑娘是主人的未婚妻啊。可恨邀月、怜星二人,只说替我讨房妻室,将我强行带到这里,我上当了,受骗了……」
路仲远冷冷道:「休要在此惺惺作态,滚开!」
江琴急得哭了,道:「路大侠,你听我说,这事情如果传扬出去,我还有何脸面见我家公子,还有何脸面做人?路大侠,花姑娘,你们不如杀了我吧。」
花月奴到底是女人心肠,先自软了,问道:「你当真不知我和玉郎的事?」
江琴起誓道:「如果明知故犯,小人必定剑下死、刀下亡,行路路陷,坐船船翻。」
花月奴叹了口气,道:「玉郎将你当作兄弟看待,终不能为这一念之差,坏了情份。我不向他讲明便了。」
江琴向路仲远投过乞求的目光,怯怯道:「路大侠……」
路仲远道:「花姑娘宽宏大量,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武林中人一诺千金,江琴登时磕头如捣蒜,连声道:「多谢二位,多谢二位……」
心中却不觉又敲起了小鼓点儿,暗道:「下人就不是人么?为着这么点误会,就要求爷爷拜奶奶的千磕万叩,活着还有什么意趣?哼,亲如一家,情同手足,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心中,一颗仇恨的种子埋下了。不管什么样的种子,只要埋下去,都将生根、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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