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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被敲得缩了缩脖子,却不肯挪步,小爪子把箱子边缘抓得更紧了,仰着小脸耍赖:“我要看嘛,二哥拆的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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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礼知道这小家伙的倔脾气,干脆放下刀,双手抱胸看着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拖长了语调,使出杀手锏:“三——”
这声“三”刚落地,萧翊就识趣地软了下来,小奶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二哥~就看一眼,看完我就回床上好不好?”他还偷偷眨了眨眼,试图用卖萌蒙混过关。
萧恪礼不为所动,眉梢一挑,继续数:“二——”
“我真的想看嘛……”萧翊瘪着嘴,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却还是不肯挪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巨大的包装盒,好奇得不行。
“一!”萧恪礼的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再不走,真打屁股了啊。”他作势抬起手,佯装要起身。
萧翊见状,知道二哥是来真的了,不敢再犟,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往床边挪,小短腿蹭到床沿时,还不忘回头嘟囔:“看一眼都不行……二哥真小气……”
萧恪礼看着他那副委屈巴巴的小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扔过去:“接住,回床上含着,待会儿拆完了给你看一眼。”
萧翊眼疾手快地接住糖,眼睛瞬间亮了,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二哥快点拆呀!”说完,乖乖爬上床,盘腿坐好,托着腮帮子眼巴巴地盯着他,活像只等投喂的小馋猫。
萧恪礼摇摇头,重新拿起裁纸刀,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这小家伙,倒是会拿捏他的软肋。
萧恪礼笑着从包装盒里捧出那台银灰色机甲,金属外壳在晨光里泛着冷亮的光泽,连指尖大小的武器细节都雕刻得清清楚楚。
萧翊眼睛瞬间瞪成了铜铃,猛地从床上蹦下来,小跑到他面前,鼻尖都快蹭到机甲上了:“二哥!这是送我的吗?”声音里的惊喜像泡泡似的往外冒。
“不然留着给你当传家宝?”萧恪礼故意逗他,指尖点了点机甲的驾驶舱,“上次在专柜,某个小屁孩抱着展示柜腿不肯走,店员都快给你鞠躬了。这可是全球限量三台的绝版货,玩坏了可没地方给你配零件。”他指了指旁边那个描金礼盒,“对了,这里面是给父皇母后的礼物,你拿去送过去,就说是咱们几个凑的心意。”
萧翊抱着机甲往怀里缩了缩,头摇得像拨浪鼓:“没空,我得研究我的机甲。”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萧尊曜带着晨醒微哑的嗓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萧翊!你二哥刚给你塞了礼物,让你给父母送个礼露个脸,你就敢说没空?是想挨揍,还是想扎马步?”
萧尊曜刚醒,额前碎还带着点凌乱,手里端着个白瓷水杯,倚在门框上,眼神淡淡扫过来。
萧恪礼在一旁煽风点火,胳膊肘捅了捅萧翊:“听见没?扎马步几个小时起步啊,大哥?”
“五个。”萧尊曜言简意赅,呷了口温水。
“自求多福吧你。”萧恪礼冲萧翊挤了挤眼。
萧翊被戳中痛处,抱着机甲嘟囔起来:“都怪二哥让我跑腿,他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
“砰”的一声,萧尊曜把水杯塞给萧恪礼,大步跨进房间,单手就把萧翊捞了过来,小家伙在他臂弯里扑腾得像条离水的鱼。“反了你了?怎么跟你二哥说话呢?”
萧恪礼捧着温热的水杯,慢悠悠补刀:“友情提醒啊,咱们家的地位排序是母后第一,念棠锦年顺延,父皇第四——剩下的嘛,你除了能欺负欺负还在学爬的景晟,也就没什么人可拿捏了。”
“我又没说错!”萧翊在萧尊曜怀里挣得更凶,小脖子梗得笔直,“萧恪礼你本来就有手有脚……”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萧翊屁股上。
萧尊曜眼神沉了沉:“跟谁俩呢?以下犯上,直呼你二哥名讳,该打。”
萧翊被打得一懵,随即眼眶就红了,却梗着脖子不肯哭,只是抱着机甲的手抓得更紧了。
萧尊曜捏着萧翊的后领,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给你二哥道歉。”
萧翊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梗着脖子:“我不!”
“啪、啪、啪!”又是几巴掌落在屁股上,力道比刚才重了几分。萧翊疼得身子一缩,却依旧嘴硬:“凭什么要我道歉?他就是故意使唤我!”
萧恪礼原本还带着点看戏的心思,见这小家伙半点不知错,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几步走过去,从萧翊怀里一把薅出那台机甲,转身就往外走,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卫立刻应声:“属下在。”
“盯着翊王,”萧恪礼把机甲递给侍卫,眼神扫过萧翊,“若是敢碰这物件一下,直接杖责三十戒尺。还有,萧翊要是敢偷偷溜进本王房间,或者找旁人求情,本王保证,你哭的可比现在惨十倍。”
萧尊曜在一旁抱着胳膊,慢悠悠地看戏:“活该。”他转头对候在一旁的宋安吩咐,“断翊王一个月的蜜饯,孤回去睡个回笼觉。让他在这儿自己反省,什么时候睢王消气了,他再去拿机甲。若是敢威逼利诱耍手段,别怪孤把他直接送到陛下那儿,让父皇亲自教他规矩。”
宋安躬身领命:“属下遵令,太子殿下。”
萧尊曜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萧恪礼:“等等,我的杯子。”
萧恪礼头也没回,扬声道:“给你放回桌上了。”
“那行,”萧尊曜随口应着,脚步没停,“那杯子就一个,摔坏了可没地方配。”说完,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萧翊憋着气的抽噎声。他站在原地,屁股还隐隐作痛,看着侍卫手里那台心心念念的机甲,又想起被断了一个月的蜜饯,终于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却还是拉不下脸认错,只是梗着脖子站在那儿,活像只斗败了却不肯认输的小公鸡。
宋安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主子们的家事,轮不到他一个下人插嘴,只需照令行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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