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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部员懵了一下,他下意识放开了手,然而,下一瞬,南条道三就抓着那一截断弓,用力地捅进了右眼里。
尖锐的木刺瞬间戳爆了那颗眼球。
鲜血喷涌而出,喷了对面那个老部员一脸。
老部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巴张大,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而那个刚刚做出折断和弓并以断弓自残的南条道三则一边惨叫着,一边越发用力地将断弓往眼眶里刺去。
片刻的死寂之后,便是响彻弓道场内外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死人了!!!”
“救命啊!!”
弓道场瞬间乱成一团,除了立
刻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扑过来阻止南条道三自残的部长真堂良明和立刻拨打急救电话的教练老师以外,道场里大部分人都尖叫着逃出道场,只有极少数胆子足够大的人还留在原地。
刚才揪过南条道三衣领的老部员整个人都已经傻了,他瘫倒在地上,面上一片空白。
“夏油大人!”佐伯俊雄压低声音,神情有些慌张地抓住夏油杰的手臂,似乎在向夏油杰寻求保护,实际上,只有佐伯俊雄察觉到了夏油杰此刻的异常。
豆大的汗珠缓缓从夏油杰额角淌下,他借助佐伯俊雄的支撑,勉强没有脱力倒下。
就在刚才,在南条道三突然发疯之前,夏油杰忽然感觉到某种让他难以抗拒的力量压在了他的身上,不断驱使着他动手挖出自己的眼睛。
饶是夏油杰意志还算坚定也恍神了一瞬,幸亏在他的手指触及到眼睑的时候,他及时清醒了过来,本能地运转着咒力,抵抗住了那个妄图篡改其意志的力量。
南条道三的自残就发生在夏油杰全力与那个力量对抗的时候,而在他戳爆了那颗眼睛后,妄图控制夏油杰身体的力量随之消失。
夏油杰冷静地调整着呼吸,他看着满脸鲜血,即使疼得昏厥过去,身体依旧在痛苦抽搐着的南条道三,表情凝重。
这边有一个未知力量驱使夏油杰挖眼睛,那边就有一个被迫戳爆了自己眼睛的南条道三,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是诅咒吗?
他和南条道三就是这场诅咒的受害者,只是因为夏油杰有着一定自保的力量,这才抵御了来自未知诅咒的控制与蛊惑,没有如南条道三那样戳爆自己的眼睛。
夏油杰仔细地看了看满身鲜血呼吸微弱的南条道三,凡咒力所行之处,应当留有残秽,但这个明显被控制着自残的南条道三身上却没有咒力残秽。还有他自己,对方的手段虽然没在他身上奏效,但他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被控制的感觉,他还是感知不出哪里有问题。
都被当成猎物了,他却连猎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果然是因为他太弱了吗?
夏油杰暗暗咬牙。
好好的校园生活,突然升级到了生存危机,这算什么事儿啊!
就在这时,工藤新一一阵风似的冲到了弓道场休息室。一见地板上的鲜血和昏厥后仍在痛苦抽搐的同学,工藤新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受害人竟然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虽然不熟。
工藤新一的目光梭巡一周,果断选择有过一点交集,还明显目睹了现场的夏油杰。他快步走到夏油杰身边,先跟佐伯俊雄微微颔首,然后小声地问道:“夏油,刚才弓道部发生什么事情了?南条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折断的和弓,刺入眼睛的残弓、鲜血喷溅的方向还有在场众人的反应,不像是意外,也不像是外力袭击,倒像是自残,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跟南条道三同班三年,那人可不像是有勇气自残到这个地步的人。
夏油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他刚才光顾着跟那个力量对抗了,哪里有心情观察另一个倒霉蛋。他当然不能这么对工藤新一说,他深深地看着那边血染地板的惨状,沉声道:“就是你看的这样,是南条道三折断了那把和弓,然后用断弓……”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佐伯俊雄小声补充道:“我听到了,在戳……戳下去的时候,南条他喊过‘救命’。”
工藤新一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
动手自残的是南条道三自己,但这明显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是因为特殊病症,还是药物作用?
正拧眉思考中,在学校保健室值班的老师赶到了。
那是一个年轻的黑发女性,她穿着白大褂,
容貌清秀柔美,短发齐耳,齐整的刘海儿半遮住眉毛。
夏油杰和佐伯俊雄同时愣了一下。
因为这位女校医于他们而言算是一个认识的人,正是前段时间还到佐伯家做过客,与佐伯太太是表姐妹的虎杖香织。
虎杖香织竟然来帝丹高中当校医?
这也太巧了吧。
虎杖香织似乎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夏油杰和佐伯俊雄,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倒在休息室地板上的南条道三,快步走过人群。她半蹲下来,飞快地检查一下南条道三的身体,沉声道:“失血过多,我来简单处理一下他的伤,尽量拖到救护车到来。”
五分钟后,救护车拉走了重伤的南条道三。
弓道部的活动提前结束,明天是否继续,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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