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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的案子不管怎么说,办的是很漂亮。殷晚将功劳全部推给了李桥,因为石平贪污受贿,连带着一些他经手过得冤假错案都要更正,也算是不小的功劳。陛下直接提了李桥的品级,清吏司郎中升为了刑部员外郎。
小谢没有回天上,一直住在李桥家里,仗着别人看不见他,天天跟李桥一块上朝。
下了朝不少人纷纷向李桥道恭喜,李桥一一同他们寒暄,他自己面上不显,跟在他身边的小谢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
“到底世家子就是好啊,这么快就身居高位。”偶尔有几个人说些酸话。小谢不乐意,当即就要教训他们,李桥赶紧拉住他,悄悄摇了摇头。
“有些人就是家世好,自己争气,这样的人可不就是比那些只会说酸话的人升得快吗?”殷晚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几个说小话的人。
几人匆匆行了礼,很快离开了。
李桥上前:“多谢三殿下为下官解围。”
殷晚摆了摆手,问道:“李大人知不知道,京城里那些地方好玩有趣啊?”
李桥道:“下官对这些地方不大熟悉,不过要是那位大人的话,想来什么地方都是有趣的吧。”
殷晚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李大人真是心思玲珑啊。”
李桥略拱了拱手。
殷晚笑道:“李大人这样的性子,本殿下实在是很欣赏。不知道杨流跟你说过没有,我对自己人一向不错。”
李桥顿了顿,看向殷晚,殷晚今日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长袍,虽未加冠,却已经显露了不合年纪的谋算和手段。
李桥抿了抿嘴,站直了身子,“殿下虚伪狡诈,心思深沉,并非良主。”
殷晚一顿,笑意微微收敛,“虚伪狡诈,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说我。。”
小谢在李桥身边急得不行,心说这个木头怎么说话这么不客气。
殷晚放下折扇,道:“太子懦弱,唐王轻狂,这些个皇子里头哪个不是心思深沉的。你瞧不上本殿下,却也放眼看看,有哪个是明君。”
李桥退了一步:“李桥无意偏帮哪位皇子。”
殷晚见他油盐不进,挑了挑眉,道:“那便罢了,本殿下不做强求之事。”
他“唰”的一下收起扇子,转身离开,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午后太阳挂在天上,知了叫起来没个完,花花草草都蔫吧着叶子。这样的天,如果不是束台非要出来玩,殷晚是绝对不会动弹的。
好在束台是个没见识的神,殷晚把他带去茶楼,他就兴致勃勃的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殷晚有时候也奇怪,一个活了那么久的神,怎么还能对世事保持一种鲜活的兴致呢?束台跟传说中无欲无求的神仙真的不一样。
束台在剥核桃吃,但他掌握不住力度,核桃仁都是碎的。殷晚见状便拿了个小夹子给他夹核桃,他很会用巧劲儿,手腕一扭,就能剥下一个完整的核桃仁。
束台抽空看了殷晚一样,道:“怎么感觉你今天格外的沉默。”
“不开心”殷晚声音懒洋洋的。
“为什么不开心?”束台一边吃核桃一边问道。
“今天有个人,说我虚伪狡诈,心思深沉。”殷晚撑着头笑了两声,“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我。”
束台看看他,觉得他也不想不开心的样子,于是出于礼貌的安慰了两句,“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你,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就好了。”
殷晚看了看束台,道:“我觉得我自己是个好人,你觉得呢?”
束台嘴里塞着核桃仁,“嗯嗯,你就是个好人。”
殷晚就笑了,把剥好的核桃放进小碟子里,“多吃点。”
两人听完书出了茶楼,正商量着接下来要去哪儿呢,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白胡子老头来,神神叨叨的:“这位公子身上有妖气。”
他的目光在殷晚华贵的衣裳上头转了一圈,指着束台:“妖精啊妖精。”
束台不解的看着他:“哪里来的半搭子修为的凡人,本座是神,这都看不出来吗?”
老头却道:“看你身段妖娆必定是个柳树精。”
“瞎了你的狗眼!”束台道:“这是扶桑木!”
两个人已经驴头不对马嘴的吵了起来,老头拉着束台去了不远处一个简陋的摊子上,布帆上写着半仙的字样。
束台看了两眼,道:“如此学艺不精,你是哪家的徒弟!”
“老夫师从蓬莱,乃座下大弟子!”
“胡言乱语!”束台道:“蓬莱不收凡人为徒!”
老头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他还会扯的人,当即心头一梗,定要与这年轻男子分个胜负。
殷晚在一旁看够了笑话,走上前去,道:“你若再胡说八道,我便叫巡逻的禁卫过来,掀了你这摊子。”
老头坚决捍卫自己的尊严:“老夫不是骗子。”
束台不耐烦跟他说话,一打响指,老头的胡子倏地燃起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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