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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耿耿兮寒气侵,月色横斜兮玉漏沉。忧心炳炳兮,我长吟。
吟复吟兮,寄我知音益谦的一颗心几乎要爆炸了,水下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运起天照神功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周围不大的一点地方。益谦此时心急如焚,想如此寒冷的江水,自己有神功在身都难以抵御,况娇滴滴的病美人又能挨过几时?心中难过的几乎要哭出来,心里竟对师傅产生了一丝恼怒,如果不是因为下棋自己也许能阻止事情的生,可又一想,师父是对的,如果黛玉的心已死,那么防得了今天也防不住明天,重要的还是在于激起她对生活的希望,可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难道老天真的如此不顾念我吗?
就在益谦心中感到一丝绝望的时候,突然就现了前面的一个黑影处似有微光一闪,益谦神情大震,手脚并用身子直朝黑影射去。真是老天开眼,那黑影正是黛玉,身上的玉佩出的幽光更清晰了,并且她的双手还在柔弱地划动着水流,就在黛玉幻觉中被父亲牵住手的瞬间,益谦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朝着水面激射而出。月光下,美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益谦将黛玉紧紧楼在怀里,一手伸进夹袄贴上她的背心催动玄功,只见一股股江水从黛玉的小嘴里涌出,同时纯阳的热力也缓缓地注入了她的身体。
益谦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坐船的影子,根据江水的流来看,他和黛玉被冲出了一两哩路程,现在游回船上去是不可能了,要紧的是赶快找个地方让黛玉的身子暖和起来。江的两岸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有一丝灯光。还在白天的时候,益谦注意到两岸稀稀落落的有些房舍,可能是一些以打渔为生的渔民。他不再多想,照着一个方向朝岸边游去。
上得岸来四下一看,眼前是一片毛竹林,一根根高大的竹子在黑暗中笔直地指向天空,穿过竹林,月光下的景致明亮起来,益谦凝目四顾,就看见距离竹林半哩处有一栋不大的房舍,隐隐透着红光,奔近一看,原来门挂着一个灯笼还未熄灭,再看木板们上贴着一个大红的喜字。
益谦想这人家可能刚办了什么喜事吧,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抱着黛玉就向前将木门擂的山响。
有半柱香功夫,就见窗里透出灯光来,接着就听里面男人的声音问道:“三斤半夜,哪个打门?”
益谦直着嗓门喊道:“快快开门,救人要紧。”
就听吱呀一声,房门开处站着一个男人,因背着灯光看不清面容,可手里的鱼叉却亮闪闪的看的很清楚。益谦道:“这位大哥,我和妹子乘船不慎落水,我妹子已是性命危急,恳请大哥收留一夜,兄弟感激不尽。”
那男子此时才看清面前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再仔细一看才见少年抱着的人,就放下钢叉将门打开让益谦进去了。
益谦抱着黛玉才进屋,就见里屋出来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妇,边穿外套边说道:“是哪个呀!”抬头看见了益谦和抱着的人,上下打量一阵就一声不吭地打开了旁边一扇门。
一会儿里面就亮起灯来。益谦也来不及多想,抱着人跟了进去。屋子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见少妇站在一张床边,就过去将黛玉轻轻放在床上,少妇将脸凑近黛玉看了看,对进来的男人说道:“你去将火生起来。”
男人又狐疑地看了益谦两眼走出门去。少妇也跟了出去。这里益谦拿起黛玉的一只手,三根手指搭上了脉搏,只觉脉息微弱,再看黛玉,双唇紧闭,嘴唇呈紫色,湿漉漉的头已撒开贴在脸上和颈上,红色的夹袄上几粒衣扣已经脱落。正准备动手脱去她的夹袄,就见少妇抱着一床绿色被子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外面有衣服你去换了。”说完就走到床边给黛玉脱湿衣服。
益谦此时才感到自己浑身湿透,衣服粘在身上冰凉冰凉的,看了黛玉一眼就走了出去。
益谦再回到屋里时见黛玉已经裹在被子里,只将头露在外面,少妇正用一块布擦着她的头。益谦赶紧上前说道:“大嫂,让我来吧。”
少妇就将布递给了他。”你们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吧。”少妇看着益谦问道,这时那个男人也走了进来,益谦这才看清是个壮实的三十来岁的男子。
益谦边给黛玉擦着头边说道:“我们从苏州来,回金陵去。”想了想又说:“我真不知怎样感谢大哥大嫂。”
那男人对少妇问道:“那女孩怎么样?”
少妇摇摇头。益谦忙到:“性命无忧,兄弟懂点医术。”
少妇道:“可心口一点热气都没有。”
益谦道:“这是血脉不畅所致,兄弟自有办法。”
男人和少妇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男人道:“兄弟,不是我说话不好听,你妹子若活不成,就快点弄出去,我可不想她死在家里,我们才结婚,可不愿碰到这种晦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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