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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冰冻三尺,不管有无意识,也不管是否遂心如愿,凡事绝非一蹴而就,而其中这一饮一啄的道理恰恰随着时间的流逝融入进来,像四季的春耕秋收,见证了风花雪月,亦如冷暖,藏在心底……
或许是蛰伏太久了,直到晚风袭过送来一丝凉爽,西场下的蛙叫一直都在鸣唱着。此刻,一众人等围坐在后院吃着晚饭,杨廷松在仰起脸后,说:“这是要下雨啊。”如他所言,这会儿功夫太阳确实沉到了西山下,天也变得乌突起来。随后,看向云丽,问道:“老大又来电话没?”他心里澄清,随后又说许建国做事确实很用心。
“战友都过去了。”云丽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她也换了身衣服,一袭淡紫色连身裙罩身,胸口像塞进俩馒头,说不出的挺耸耐人,秀绾在脑后,脸蛋亮亮堂堂,说完,有一搭无一搭地又戳点起筷子。
灵秀恰恰与之相反,她看起来食欲不错,就着啤酒打扫着晌午提溜过来的剩菜,正吃得津津有味。此前她从西屋出来时还不到五点,气温稍减之下她给儿子找来一条短裤,她说你傻不傻——“这么热的天还穿厚裤子,不起痱子?”又把身上有些汗潮的短袖下了身,连同回家时替换下来的那条长裙一并捻搂起来,泡在了盆子里,随后跑去套间把儿子穿的那条工装裤拿出来,一并放进水中,揉搓起来。
书香尾随母亲一起从西屋走出来,他帮不上忙,确切说是被灵秀轰开的——“谁像你似的,啊,都快摽我身上了。”又没事可做,端着气枪就去了西场——隔着树丛瞄向北头的菜园照了照,不过遗憾的是,除了坡底下的蛙叫和脑头上的鸟在飞来飞去,他啥响动都没见着。
别看晌午也没少吃,不过这个点他确实也饿了。“我琴娘还真没少给拿。”先喝了晚绿豆稀饭,而后书香抄起整根黄瓜蘸起豆瓣酱就往嘴里填,边嚼还边说:“她忙都忙不过来了,又惦着种啥?”锅台上的黄瓜在走进后院就看见了,也看到摆在里屋的躺椅。正想再说,结果被灵秀插了一杠子,“够你操持的吗?”
“本来就是,再说这些天也没工夫去。”咔咔之下书香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几口下去,直溜溜的黄瓜就给他吃得剩了个尾巴,看着手里的黄瓜,伸手一舀,蘸过酱,也给填进了嘴里,尾巴则摆在了桌子上,“一会儿去看看呗。”一方面是去琴娘,另一方面则是想看看焕章走没走,惦记跟他分享一下手里的磁带。
灵秀白起眼来:“老实吃你的饭,脚没好哪都不能去。”紧接着,就用腿弯碰了碰云丽,“咋不吃?”拾起桌上的黄瓜,小手在当间儿一掘,“吧”的一声脆响过后,黄瓜便断为两截。“这个败火。”她那脆声的调儿传出去时,瓜也给云丽递了过去。
俩狗子在脚底下来回打磨磨,嘴里呜呜呜地要着食,书香低头把它俩抓到腿上,抬起头时,眼神也恰好寻着母亲的声音追了过去。其时二人脸上都密布着一层细汗,他眨眨眼,以为自己看到了青衣花旦,于是又抬头看了下天,乌蒙蒙的,像极了得了青光眼的病号。
风不大不小,一直在刮,临走时,灵秀站在门口挥手相送。“香儿,听你娘娘话。”她穿着短袖短裙,脚上踩着一双泡沫底的凉鞋。细腰一分,那种上白下黑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利索,泾渭分明中,白的是巍峨耸立,上面的花纹都给挑出了两个山包,而黑的则又显得极其修长丰润,裙摆飘动之下,其内的两条长腿如同浸泡在一片肉泽之中,透着鲜亮。“别四处乱跑。”风中,她又理了理海棠,脸无比光润,红扑扑的。
这种被推出去的感觉像是被抛弃,直面起来难免令人心里不太舒服,“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有事儿瞒我?”
“瞒你什么?把心思放学业上,别瞎琢磨。”泥土的腥鲜味越来越重,天幕也蜿蜒起一道道厉闪,触目惊心。尽管如此,在那潮红的脸蛋以及瓦蓝色的眸水中,书香仍旧闻到了一股令他无法抗拒的味道,他怀里夹着母亲给他找出来的牛仔,以至于深陷其中都忘记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云丽手里提着豆子,走之前朝灵秀笑了笑:“放心,三儿这些天老实着呢。”
“他老实?也就你说。”灵秀摇了下头,仰脸又看了下天,目光落回来,从云丽脸上转到书香脸上,“一身个臭汗,洗个澡再睡。”书香朝她咧嘴,想笑偏偏笑不出来,感觉自己就跟落魄的老财似的,刚得着点蜜喝就给人一棍子打了下来,味儿都没来得及吧唧。“一天到晚不知都想什么,考不好你盯着!”
不管是风之子还是巴蒂,在剪短了头的马拉多纳面前似乎都变得黯淡起来,然而七月初跟保加利亚的那场比赛便印证了这一点——缺席了马拉多纳的阿根廷队在以斯托伊奇科夫,巴拉克夫为代表的保加利亚面前确实不堪一击。而此次的兴奋剂事件看来也是真的确有其事,并非空穴来风。实际早在去年的八月就有类似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磁带是在上礼拜一给的焕章,不是书香不想听,年轻人有几个受得了这个的,只是怕听完之后控制不住自己。当时在西北角抽烟,还说体育室的窗子破了——贴了个大洋马挂历,也没人管。不过当时没提琴娘,一方面是避开话题,不想当着焕章的面说这个事儿;第二点,当时琴娘来去匆匆,也没待多会儿。“晕头转向的也没人通知我。”送她走的时候风已经大了起来,遮天蔽日中她似乎还给迷了眼。“不叫个事儿,我这都能跑了。”书香嘴上交代,便趁着左右没人抓起了琴娘的手。雨渐渐滴答起来,他勾起琴娘下巴,一把搂进怀里时,手也掏进她衣服里,“等我好利索了非搬新房睡两天不可。”他信誓旦旦,边揉琴娘硕大的奶子,边把嘴贴到她耳朵旁,“跟你一被窝,到时你把连裤袜给我预备出来。”直到关门上锁,走进洗澡间冲澡,鸡巴始终都硬邦邦的。捋开包皮洗狗鸡时,龟头上又湿又滑,看着绳子上搭晾的连裤袜,他怀疑自己洗完澡之后能不能控制得住,尽管之前跟娘娘提说过要分房睡,但实际情况又哪说得准,毕竟憋大半天了,火正大着。
不管是不是时代变迁,赌博之外性似乎永远都是大人之间交流的最好的娱乐项目。在孩子们的眼里,这也在成为讳莫如深或者说是不可告人的一件事前,成了他们之间极其感兴趣的东西。正因为信息闭塞,所以如饥似渴,所以在鸡巴朝天撅起来时,他们会伸出自己的手,紧紧握住鸡巴去排解自己充足而又过剩的精力,然后在醉生梦死间释放自我,得到解脱,而后又陷入到罪恶感轮回的困境中,来回往复。书香就没有捋,到现在也一直都没有捋。云丽走之前的内个晚上,他脱光衣服钻进她被窝里,趁大爷去洗澡,他把话撂下了,“等你回来。”因为之前云丽就说过,下月初要北上,还要转道南下。明儿就是娘娘走的日子,书香问她要多久才能回来。云丽说你脚好了差不多也就该回来了,到时候再看吧,说得模棱两可。
书香拧眉看去,重复着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不早就不跑外了,考察还是咋的,开玩笑?”一边说,一边拱她身子,只觉鸡巴头子上又软又滑,非常舒服,只要往下再一出溜,一准能碓进屄里。云丽把他搂进怀里,呲呲笑着,用小腹蹭了蹭他那根硬棍子,“等你好了。”这边已经抱住了书香的脑袋,“反正你奶过生日前儿肯定能赶回来。”硕大的奶子拥挤着书香的脸,他眼前一片漆黑,他就伸出舌头寻着味儿含住了娘娘的奶头。这时,大爷的声音也从外面传了进来,如黄钟大吕,“还别说,泰南现在确实太凶了,得先从良乡开刀。”书香往后仰起身子,没看见大爷却正瞅见娘娘拧眉锁目,皙白的脖颈隐在被子里,里面黑乎乎的,她好像胖了。
中考最后一天晚上,书香照常回到家里。白天他在东头睡了半天,若不是母亲跑去叫他吃饭,估摸晌午这顿肯定省了。“晚上还睡不睡?看看,迷迷瞪瞪的。”风风火火中妈就出现在书香的眼里,“邋里邋遢的,都黑白颠倒了。”
书香正要把妈让进院,灵秀那边已经走了。“紧着点,上你奶那吃饭介。”妈也胖了,纤细的腰身下,屁股似乎都把裙子撑满了,“吃完饭上你艳娘那找我。”听着音儿,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书香心里一阵扑腾。
打东头回家,太阳能正蓄着水,书香跑到西场去看,这玩意把着后院西山,架在用石棉瓦搭的简易棚子上,周围还给圈了个圈,也不知什么时候弄的。眼瞅着快进伏了,不过具体是哪一天书香并不清楚。“我妈吃完了?”这是进门后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是:“我大没回来?”
李萍招呼着孙子吃饭,杨廷松道:“昨儿焕章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他回来干嘛?”洗完手,书香端起拌火柿子的小盆就胡撸起来,边吃边问:“我大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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