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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即使韩铁雁也挡不住狄俊彦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顺利夺取亭城,直到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地涌金莲。
栾广江无数次地询问能工巧匠,这一场火是如何烧起来的,没有答案。狄俊彦并非冷血的怪物,他也会热血上头,也会冲动,可被称为“燕国双骄”之一,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天纵奇才即使在狂怒中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吴征是成功激起了他的怒火,可栾广江相信以狄俊彦的谨慎持重,即便立誓要生擒吴征碎尸万段,也会让麾下如同狼群一般追逐,撕咬,袭扰猎物,待猎物精疲力尽地倒地再一口扑上咬断喉管!他会直勾勾地冲入明显的陷阱,甚至……就像是这么冲入了火场?不可能,绝无可能!
“是邪术……还是天意!”念及此处,栾广江再次念出无数次自言自语呢喃的困惑。史书曾有记载千年之前,一座坚不可摧的城池忽被天降火球毁于一旦,王朝从此崩溃。栾广江从不信这些怪诞邪说,可这一场地火来得莫名其妙,不仅重创了燕国让全盘计划尽数落空,也让他生生在战报上喷出一大滩血。
“天火摧坚城,王朝覆灭;地火吞万军……”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身上分外寒冷,手背上青筋凸起的双掌又紧了紧绒被。
“陛下,祝家主到了!”
“请她进来吧。”栾广江在贴身宦官的服侍下费力起身,披上件厚厚的虎皮大衣在龙椅上坐下默默潜运元功。如此虽会让他在数个时辰时候身体更加酷寒难当,却能在现下保持充足的精力与注意力,也会让苍白的面色裹上一层红润。
女要俏,三分孝。祝雅瞳戴着黄金面具,淡紫色的锦衣着内,外罩的还是那一身洁白宽大纱衣。——一如她十余年前步入祝家密室时的装扮一般无二。栾广江是天下唯一一个知道那身宽大衣袍下的身体是如何美丽的人,十余年的岁月过去,少女成了少妇。淡黄却明亮的烛火下纱衣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饱挺的胸乳和腴腰一束。比之从前少女的青春,那具动人心魄的娇躯定是更加丰满,更加成熟,更加诱人。
如果当年不是与她撕破脸皮,现下她也成了朕的妃子,可以尽情品尝那具享之不尽的躯体,可以让当年她不愿意为朕做的事情全部听话地服从,甚至可以在御书房里让她坐在朕的身边,帮忙批阅完奏章之后钻入书案之下撩开龙袍,乖顺地将龙根含入那张丰满润泽,温软糯绵的艳嘴里慢慢吸嘬含吮;若是兴致起时更会解开上衣,用那对滑如凝脂的胸乳将龙根夹入深不见底的丘壑里抚弄挤磨,想十几年前,她的那对恩物便一掌只掐得一半,现如今……;如果征儿早早入了皇宫,现下又会如何?是不是狄俊彦已攻占亭城,三关俱在燕国之手,大秦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瑟瑟抖……
只是片刻的儿女情长与点滴悔意,栾广江便将这些念头毫不犹豫地驱离脑海。比起眼前美妇令天下所有男人疯狂的身体,一统江山的大业于他而言更重要百倍。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可醒时天下之权未能掌握,何来的时间醉卧美人膝。
“你好像很生气?”对于祝雅瞳的上殿不参,栾广江也已习惯,也没有那个心思去计较。
“我生不生气不要紧,陛下倒该龙颜大怒才对。”似乎只有到了这里,祝雅瞳才会有难以抑制的怒火,总是忍不住讥讽之意。
“哦?怎么朕都不知道何人犯了大忌?”
“呵呵。是陛下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与妾身之间的协议,还是有人不尊陛下的旨意胡作非为冒犯天威,亦或是长安不算燕国境内?难道陛下身患小恙,燕国便有人敢抗旨不尊不成?”祝雅瞳一双媚眼目光灼灼,吴征便是她的心头肉,是最不可触碰的珍宝。为此,她不惜得罪燕国皇室与师门天阴门,拿栾采晴立威,还与柔惜雪大打出手。事已至此,已没有什么事不能做,不敢做,直斥栾广江自也不在话下。
“朕并没有颁下什么旨意,自也无人抗旨不遵。你觉得朕需要下一道旨意保吴征在燕国毫无损,朕可以下。”栾广江笑了笑温和道。每回只需提起吴征,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占据上风,率先拿捏住对方死穴的感觉,总是让人心情松快的。
“陛下是在应付妾身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妾身自会以陛下言行为表率。”祝雅瞳声音骤冷,这一道圣旨是万万不能下的,否则会有无数的杀手冒着诛九族的风险源源不断地向吴征讨命。她所能做的便是拿捏住燕皇的言语,在燕国境内,要保吴征安乐无忧。
“他现下不是好好地生龙活虎,今日还与你母慈子孝?朕可没有失约!只是现下他闯了大祸,想要保他周全须得动用更多的力量,你祝家惹的麻烦,莫非要把事情压在朕一人身上好袖手旁观么?”
“原来如此,我总算是明白啦!”祝雅瞳叹息萧索道:“还以为你即使不喜欢他,咱们也算有一夕之缘,多多少少会念着些情分。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祝家自会保护他,不劳你来操心。只是你手下那些人烦请看得紧一点,否则下回身上少了什么物件儿,别来怪我!妾身告退。”
见祝雅瞳垂着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起身欲走,栾广江没来由地一阵心软道:“且慢!”二字出口随即心中一凛,他堪称一代雄主虽有病在身依然反应神。祝雅瞳再怎么愤怒得丧失理智也不敢向他下手,就不会是中了离幻魔瞳,那么莫名的失神只能是被她抓住了内心里柔软的部分。从她出现在御书房的一刻起便做此打算,十余年前进入祝家密室时的装扮,那件在灯下变得透明的古怪纱衣更勾起了对玉躯的回忆,那失望透顶垂抬步的神情仪态,和当年天明她离去时一模一样。
栾广江嘴角一撇,冷笑道:“和朕耍这些小心眼,可有收获?”
“不多,但不能说没有。”祝雅瞳回以一个冷笑重新落座道:“起码我已知道你多多少少有些许旧情,既是如此,有些话是不是可以谈点实际的。”
栾广江静默片刻道:“你说。”
“十余年前,你提着剑要亲手杀死尚未出生的孩子时我便明白了祝家招惹的忌讳。至今十九年,我可有什么地方触犯了你的底线?”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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