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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你还知道一副臭脸么?”吴征坐直了身子,目露玩味道:“回头我就和祝家主说说,让你每回见我必须眼里有泪,嘴上含笑……你猜她肯不肯答应?”
“你!无赖子!忒也恶毒!”难度太高,瞿羽湘自问做不到,深恨吴征歹毒。
“恶毒?我可从没想过要取你性命。”吴征冷笑一声道:“莫不是过了些时日就把这茬事情给忘个干干净净了?”
瞿羽湘垂头默了半晌,咬牙切齿道:“做便做了,事后应承的神情我也一般尽力,从未半点懈怠。还待怎样?”
“那是你当做的,莫要当做功劳。”
“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当做的做了,你们应承的事情呢?又做了什么?”瞿羽湘俏脸生寒,怒容乍现。
“呵呵?居然谈起条件了?”吴征手指极富韵律地敲击着桌面道:“不说我不可能离开雁儿,便是雁儿明了你的心思,她还能从了你不成?”
一言至此,瞿羽湘颇见颓然。她也知自己一片痴心,总归妄想,所谓的吃醋,以及意中人叫吴征坏了身子全是一厢情愿的说法。可爱慕之意又怎肯稍停?便是想听也停不下来。
“总之你们答应我的。”瞿羽湘无从抵抗,只得服软,倒有哀求之意。
“别说我食言。”吴征递出一份金面拜帖道:“雁儿明日新官上任,我不适合去,你代我去。”
“当真?”瞿羽湘大喜过望,忙不迭地接过拜帖,如捧珍宝般温柔抚摸了几回,才贴肉珍而重之地收好。
自暗算不成之后,吴征怕这疯女人铤而走险,再不曾让韩归雁来北城府衙,又吩咐瞿羽湘不得私下去见她。这比之此前韩归雁久居韩城或是奉召出征不同,心仪之人近在眼前却不得见,瞿羽湘心痒难搔险些被气死。只得苦挨日子,只盼有一日祝雅瞳与吴征能兑现承诺。
吴征遣她去贺喜韩归雁,不仅能相处一日,更能参与心仪之人的重要人生路程,别具意义。瞿羽湘可谓喜出望外,连望向吴征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本官人还不错吧?一个女儿家家的动不动要取人性命,疯不疯?”吴征不失时机地贬损两句,又道:“你且坐下,本官有话问你。”
“大人请说。”吃了点甜头,瞿羽湘低眉顺耳服服贴贴,也是一路单恋太过凄苦,能见一面竟也如奢望一般。
“圣上近来旨意频频,你们云龙门是怎么个想法?”吴征压低了声音问道。
梁玉宇咄咄逼人,吴征退无可退,一时能凭借梁俊贤的搅和暂时脱身,但正如梁玉宇大张旗鼓地拜访北城府衙背后的深意,吴征已被立为标杆。梁玉宇未得吴征效命已是扫了颜面,更怕日后旁人有样学样,他自己闹个灰头土脸。
是以吴征的危机仅是暂缓,远未到可稳坐钓鱼台之时,只需那个把柄还在,当前局势下吴征随时危如累卵。
吴征搜肠刮肚,回忆前世所读的史书,每到君皇新老更替之时,即便太平盛世仍有许多潜藏的危机。梁玉宇本已被视作天然的新皇,可梁俊贤的异军突起让未来不确定起来。圣心难测,谁也不明白秦皇的心思为何要将定局改为变数。只是当今形势里,人心思变。
梁玉宇要变,他不能似从前一般隐忍度日等待顺其自然,他必须在秦皇容忍的范围之内,亮明秦国未来之主的旗号,且旗号之下需得能人林立以壮声势。
吴征打定主意安安稳稳绝不偏颇,等待新皇登基再效命不迟。可现下也要变,如前一般只能坐以待毙。如何变?今晨在书房里的思考推论,吴征定下“壮及自身,招风之树”的总纲。
侍中俞人则与骠骑大将军迭云鹤已然结党,有此范例在先,又有集结江湖人士剿灭暗香零落的职责在后,吴征权衡许久,总觉当放开手脚扩大昆仑派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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