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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吴征又取出两锭足有百两重的大银分赐给牢头和狱卒,打他们先行离去。这二人原本接了柳太守的密令尚不知何事,只知要吓唬杨家父子。听吴征之意居然是要收徒!昆仑掌门亲自要收的徒弟,未来不可限量,哪里是他们开罪得起的?待在这里当真如坐针毡,忙领了银子,又对杨家父子赔了诸般不是,得了吴征的保证后才放下心离去。
「这……这……」大起大落,刚刚还要掉脑袋,眼下却是昆仑掌门在考校人品,隐隐然似有收徒之意,可谓喜从天降。
「昆仑派收徒已有数月,文达天资聪颖,杨老为何不让他去应个名?」
「这……我们平头百姓,哪里配得上昆仑派……」
「哈哈,好吧。」吴征也知道百姓多有怯懦之心,不敢去想些鲤鱼跳龙门的好事:「我正好要上烟波山。两位就在这里歇息三日,三日后一同去昆仑派看一看。」
三日后的清晨,吴征接了杨李父子,陪同林锦儿一同在天湖渡口乘了船,踏上烟波山。上一回吴府春游时这里还是禁地,偌大的一座岛就吴府上下十来人。几个月过去,这里的气象已自不同。但见岛上有炊烟袅袅升起,更有许多人影来回忙碌。山腰处大片大片的农田都已开垦完毕,各式庄稼,果树在肥田里栽满。叶冒嫩绿,枝抽新芽,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师娘您看,这里是我们昆仑派的渔场。」吴征指着天湖岸边一排刚搭建不久的渔家道。
「渔场?是要打渔么?」林锦儿奇道。
「不是。杨老,您是打渔的大行家,渔获每日相同么?」
「公子说笑了。」杨李看水面上漂浮的渔网目不转睛。那些渔网沉在湖中,四面又各自系在一艘艘轻舟之上。小舟应是下了锚,任由波涛激荡也不飘走,看上去形似一个个水中的箱子。杨李疑惑着答道:「打渔要看天吃饭。偶尔一天能捕得三五十尾,有时从早到晚也未必捉得两三条。更多的是一尾都打不着。老汉打了一辈子的鱼,一月能收获五六十尾都极不容易。」
「这就是了。」吴征朝杨文达招招手道:「文达,考考你。想要吃肉,除了上山打猎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公子,打猎也要靠天吃饭,还是畜养的好。」
「说得好!」吴征赞了一句,道:「天湖水好,打捞的鱼儿一只只都肥美可口。守着这块风水宝地,若不加以利用才是暴殄天物。」
「公子的意思是……在湖中养鱼?」杨李是此道行家,不可思议地道。
「有何不可?」
「天湖这般大,就算,就算养了,还是难以捕捞……公子赎罪,小老儿不懂。」
「若编织巨网直沉湖底,在网内投放鱼苗,借天湖之水养育鱼儿,待长成之后取网……杨老以为如何?」
杨李目瞪口呆,又如醍醐灌顶。漂浮在湖面的渔网每一张都有十余亩大小,足够鱼儿的游动空间。鱼儿借天湖之水养育,又游不出渔网,收成起来又是稳定,又是简单。他激动跪地道:「公子真神人……」
「没有那么简单。」吴征赶忙一把搀住道:「渔网做得再大,空间毕竟有限。一方网箱里能投放多少鱼苗,每日还要不要喂食。鱼儿也自有习性,有些爱在水底,有些又在水面。一只网箱要投放哪些鱼苗,可莫要自相残杀落得一场空等等等等,都待试过了之后,才做定论。」
「征儿做这些又是为何?」林锦儿不解问道。养殖鲜鱼固然有许多门道,但昆仑派做得太过精细让人想不通。
「当然是普惠世人。这里不仅是昆仑派,还是昆仑大学堂,不仅是武功,还得包罗万象。」吴征又遥指渔排道:「学堂里招收了许多弟子之外,也延请了许多经验丰富的渔人,他们在这里也做传道授业。我们昆仑大学堂,只要有一技之长便可为师,只要有心学一技之长便可入门,绝不限定于哪一种。」
林锦儿仍有许多疑问未解,但眼下刚刚上岛,不知道还有多少新奇事物未曾看见,也就不再多言。
吴征向杨李道:「杨老,有没有兴趣留在烟波山?你本就有打渔的专长,熟知鱼儿的习性,若是不喜欢养鱼,专门传授打渔的技巧一样可以。」
「公子恩德,不敢不敢。」杨李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没出过几回村落,让他教书育人一时哪里能接受。吴征也不强迫,微微一笑,领着众人继续前行。
湖岸边又是连片的果园,桃,梨,李子,柿子等等不一而足。十余位年长的农夫带着二十余名年轻学子,不住指指点点,时而又拉下些树枝详说着什么,似是在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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