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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穆与阿冥跟在后边,慢慢地向前走,狭小的街道上,曲曲弯弯,一眼看不到头,卖熟食、茶叶、针线、烟杂、大米、五金零配件、水果、牛羊肉串烤和家具服装的活动房挤得道路奄奄一息,臭豆腐干、油墩子的热气腾腾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无法分清究竟是哪一种味道主宰着空气;屋子里的灯光泄露出来,间隔着照耀到桔色路灯未能照顾到的空隙,道路上斑驳着深浅不一的色彩。
小穆走的度不快,但没有想到莎比走路倒是风风火火,相比之下,阿冥紧随着也很急迫,小穆觉得自己倒是局外人似的,他有一点逍遥地、三心二意地望着路旁的房屋,被这里的一种浓烈的平民生活气息震撼着。上海简直是一部百科全书,一部人类的历史,至今仍完美地保留在这里,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和资本主义体系以各种形式犬牙交错地杂揉在一起,□□□□□□□□□□□□□□(因语涉敏感,略去十五字)。这里的简陋出人意料,充着最原始的世俗的气息。
莎比过一刻,停在一处,询问着什么,似乎在打听地址,然后她便更加捷快地前行。走了有一里多地,她的身影长久地消失在路边的房屋中,小穆看见阿冥也停在路边,便小声地问道:“到了?”
“好像是的。”阿冥有一点颤抖着声音说道。
莎比从里面跑出来,叫阿冥,“快过来,他说的啥话呢。”
小穆看到阿冥跑过去,里面的一个人,比比划划,说的话是叽里哇拉,小穆一句听不懂,只听那人反复说:“小吊头往逼拐就到了。”
小穆听了觉得好笑,看看莎比,她侧过脸去,掩饰着不好意思。阿冥问了话,小穆问:“他说了什么?”
阿冥道:“他说是过了小桥头往北再一拐就到了。”
莎比笑出声来,“我当他说流氓话呢。”
阿冥解释道:“他说的是灌云那儿的方言,他说他认识小火一家的。”
莎比说:“那我们快一点走吧。”
果然走了不远,一个破落的石板桥横在路上,过了小桥,顺着道路向北拐一下,莎比看到了她需要的巷子,连声说:“找到了,找到了。”一步步兴致勃勃地向前走去。
“就是这里了,”莎比望着门牌,“门牌号离着不远了,我先进去看一看,你们在这等着。”
莎比消失在一排低矮平房前的小巷子里。这里的门牌号码,似乎是好几家共有一个的,必须依次去问,才能找到的。过了一刻,莎比出来,阿冥紧张地问:“找到没有?”
“找到了她家,但小火没有在家。”莎比满脸失望地说道。
“你问了她家里人?”
“好像是她奶奶,说的话,我听不懂,我比划了半天,估计屋里没人。”莎比说道。
“我再去看看。”阿冥焦急地说道。
莎比指点了所在的方位,阿冥跑进了小巷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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