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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宝钗性子便是如此,明明早已失身给自己,便是淫弄折辱,奸污亵玩也已经是好几遭了,隔着衣裳被自己一捏奶头儿,依旧是忍不住雪腮飞红,羞不可当,低了头弄了衣角,唇齿里已经是忍不住出“嗯嗯……”的娇喘闷哼,但是也不知她怎么想的,也不敢躲闪,乖乖将一对胸乳挺了挺,由得弘昼摸玩,竟是死死咬了咬下唇,憋出一股子清明来,依旧说道:“主子……您别……不……主子要搓弄钗儿,是钗儿本分,也是钗儿福气……只是主子才早起,昨儿又乏……嗯……主子适才说了‘这头尖儿不能僭越,该给主子先尝鲜’,钗儿便是大胆,想请主子去赏雪呢……”
“赏雪?”弘昼一楞,手上倒是停了动作。心里未免跟奇,只想着:你既然来了,依着我,自然是要奸你受用一番再说……逗人欲火起来,却怎么敢劝止?
宝钗却点头道:“主子,外头下了好几日大雪,前儿才停。却是两日阴沉,湿气重,也不好走动……但是主子您瞧……今儿可是老天爷也赏脸,知道是大年初一好日子,竟然是冬日暖阳高照的……这冬日宿雪,最是怡人。主子,您是典雅人,别留在这里了……用过早点,正好走动走动,钗儿陪您看看雪色去……?”
弘昼瞧了瞧她,竟想不到这妮子为了让自己离开天香楼,不要沉溺往事,竟然如此用心,又展颜瞧瞧窗外,果然是一片晴空,万里无云,天色蓝得清澈透亮,想着园中盛景,冬日残雪,果真是个舒心爽气的意境,便点点头道,已是起身点头道:“就依你……出去走走也好。”
他伸出一只手去,宝钗连忙递过自己的温润小手来,托着弘昼的手掌,伴着弘昼下楼;那鸳鸯轮值夜班这会在歇息,玉钏儿、金钏儿、蕊官并跟着来的在楼下候着的蘅芜苑里的奴儿莺儿便在后头跟着。四个奴儿眼见主子和园中小主有兴游园赏雪,哪里敢僭越前头,更怕扰了弘昼雅兴,便都退离了三四丈,只在后头远远跟着伺候。
那弘昼半搂着宝钗温暖润玉的身子,自然也免不了腰肢揉揉,奶儿碰碰,臀儿摸摸,轻薄嬉笑,才踏出天香楼去。
但见果然晴空万里,暖暖的冬阳却依旧被那寒气裹着,四下里风色清冽,嗅一口尽是消寒新春之意,沁人心脾。二人顺着蜂腰桥走,就见园内广湖上面,又是一层厚冰,近处的芦雪庵、凹晶馆,远处湖对面的怡红院、潇湘馆、缀锦楼都已经是被白茫茫的积雪覆盖;那远山几处枯枝藤蔓,另有苍松翠竹,便在冬日里依旧峥嵘,却也被积雪描上一层白鹅毛般的雪叶衬边;几处楼台,那飞檐铜铃,挂在碧云天上,衬着檐上残雪,倒有飞鸥展露,静的好似西方世界;那足下小径,自然早有太监丫鬟,扫出一条可以走路的“夹雪小道”来;本来也是有些湿滑,可庆那暖暖晴日已是晒了多个把时辰,地上也渐渐干燥起来,倒是那小路两侧的怪石、木凳、丛草、栏杆都是抹上一番白玉色;那“天仙宝境”的玉石牌坊处本来是风口,两个翘翅下倒是积了一溜子晶莹剔透的冰柱;有几许画舫竹舟,却已经被薄冰冻在水岸台阶之下,本是红漆的舟顶,此刻也是一层软酥雪压得如画。二人说笑之间,已是过了枕霞居后头的桃林,地上竟然还有一只松鼠儿大胆,在那路边就窜跳过去,倒是激起一筇雪点儿……当真是个琉璃世界,白玉乾坤。
弘昼也不由感叹道:“这园子实在是难得,夏日里有荷,秋日里有桂,冬日里有梅……便是雪下猛了,居然也有这等景致……虽比不得承德行宫,但是比紫禁城里那几处假摸三道的御花园,倒是有趣多了……”
宝钗应和道:“主子说了冬日里梅……我倒想起来了,拢翠庵外头,本来是老梅林。凤姐姐不知道从哪里寻来几枝所谓‘赤梅’,便是几点嫩芽,也红得绝色透亮,竟是从未见过。那妙玉也手巧,倒是设法移栽在原本的梅枝上头,说是昨儿才接活,花骨朵儿开了,我还没瞧呢……‘这头尖儿不能僭越,该给主子先尝鲜’……主子我们不妨走西面,左右绕过去便是了……”
弘昼兴致也起,便道个好。两人便不走正路,歪过沁芳源上头的大道,只取那小山坡背阴处的石子路走,宝钗还连声道“主子留神脚下打滑”……才转过山坡,到了拢翠庵外头的那片老梅林。
哪知才饶过山坡,却听隐隐有娇音童稚之声,如百灵黄莺一般,弘昼展眼望去……却是愣了。但见一片雪色,白茫茫将个拢翠庵裹得分外婷婷,外头篱笆、台阶、石桌、小亭上的雪遛儿,被阳光晒得隐隐耀目;在那山墙外头,依旧有一片梅林,只是积雪压的梅枝重了,便是有些林绿之色、淡鹅之芽、酱紫之朵,也是朦朦胧胧瞧不真切;却果然偏偏有五七株老梅,却好似专一有人新近打理过,那虬干劲枝,凌立东风,点缀如画,依然似景,自腰肢里伸出来几根枝条上,却已是半开不开,新苞初朵,有近百点腊红之色,那红朵儿虽小,却是红的透亮,如血如霞,缀在一片玉色琉璃世界里,当真暖得叫人心醉。
这也就罢了,原来,那几株红梅之下,竟有三个女孩子,两个却是小丫鬟,也是一身年下红绿大袄,一个抱着一个筒瓶,里头插了几枝梅花,一个却伺候在前头;都伴着一个身量不高,十三、四岁的妙龄女孩子。
此处看去,只见侧影,却是一身绣着团纹的粉红凫靥裘,那粉如凝脂,纹似云锦,通体还亮闪闪的一片光芒,却原来是用野鸭毛染了织绣的衬纹,顶上还将那风毛兜帽竖了遮风,一条雪白的风毛衬边,自上而下,垂垂落羽,却关不得里头是粉蓝色的棉裙。那粉红粉蓝、白绒锦凫,便是单论颜色,映衬在白雪琉璃世界、红梅点缀乾坤里,已经是一股子清冽娇稚,简直便如瑶池泼洒了琼浆,蓬莱邀来的锦缎,那颜色倒似神仙世界。而那穿着凫裘的女孩子,侧面瞧去,身量不高,虽是裹在冬装里,却依旧窈窕袅袅,玲珑婀娜,一片十多岁小女孩的童稚清纯里,却隐隐已有三四分仕女玉容、仙子姿貌、神妃体态。只是一边娇声访梅,口里说笑,那童音清澈、娇声若泉,和两个丫鬟嘻嘻懒懒,也不知在叽叽呱呱说些什么,倒是一派天真烂漫,若非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断无此等娇痴奶稚之音,令人远远听着,心旷神怡。瞧着三个女孩子口中,却也是冬日里呵出一股股白雾来,又添了多少芳香生气。
这古庵、白雪、冬日、晴天、碧空、老枝、红梅、锦裘、粉装、玉瓶、女儿……哪里像人间颜色,倒好一似一副着意作墨的美卷画儿一般,说雅亦雅,好似古风雅颂,说凡也凡,倒有些人间天伦艳色,果然是个“琉璃世界白雪红梅”。饶是弘昼,竟是瞧得痴了……
身边宝钗瞧了,抿嘴一笑,却凑近弘昼,也不等问,低声回道:“那是钗儿的堂妹妹宝琴……主子……也封了姑娘的。只是跟着我住,自小儿淘气……她今年十三岁,进园子的时候才十二岁,如今还跟着李姐姐念书,只是正月初三的生辰,过了后儿,就是十四岁了……主子,主子……”
弘昼听她轻唤,才回过神来,不由自失一笑,却依旧有些不舍得打搅眼前美景,虽走近几步,却刻意轻了脚步子,依旧贪看聆听眼前女儿踏雪折梅,新年嬉戏之色。宝钗竟是也略略含酸,小小用情,笑一声道:“主子竟是瞧住了……那件凫裘实在是难得的,用粉色蜀绣锦缎作底子,用野鸭子毛绣上去的纹,远瞧是云纹,凑近了细瞧其实是同心孔雀纹,在日头里泛光,亮闪闪的倒好像披了霞似的。就连外头的风毛领都是一色的狐嗉缝上去的,只用银狐下颚那点子毛,取的就是个白的鲜嫩……我娘说,这物什太精贵,便是如今贡上的,都未必有这么好的,园子里使了年下大内送来得的缎子、皮毛、鸭羽、穷尽物力、绣衣衿里几个巧手丫鬟绣娘忙活了两个月,拢共才就这么一件。本来是要给我的,只是颜色太嫩……我却穿不起,便给了小妹妹。我本想着,她身量还幼小些,也不知道穿着合体不合体,留给她,过几年再穿也使得。今儿是大年初一,居然给她从娘这里诓骗出来,是头一遭穿呢,倒是给主子瞧着了……如今看着,虽是稍微宽大些,倒真跟裹个雪娃娃似的,别有些意趣的。”
弘昼适才贪看失神,此刻听她细细软软,说那凫靥裘的好处,软语娇音之间,倒好似在给眼前这幅白雪红梅女儿图题诗作《凫靥裘赋》一般。他虽风流好色,荒唐懒散,却不是笨人,前后一思量,竟已知这宝钗一片用心。难怪今儿一早过来,特地给自己做早点,又邀自己游园赏雪,又引自己来看梅,却又偏偏自己穿的素净收敛……竟是用心良苦、巧思设计、缓进贡谏,便是要自己来这里赏看这眼前美色。
以此一层思来,这宝钗今儿所为,怎么想着都有点心机太巧,未免僭越,弘昼虽看得欢喜,却也忍不住瞧了瞧她,笑道:“难为你这片姐妹用心,一心为你妹子着想……绕那么大圈子,带本王来这里……”眼神里却也有诘责质询之意。
宝钗果然略有些慌乱,凝一凝神,却也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以她的性子,居然也落下泪来。弘昼更奇,却伸手过去在她腮边拭去晶莹泪水,只道:“哭个什么……本王也没责怪你。昔日里云儿、情儿、凤丫头,都是变着法子,用了新巧求悦主人,本王也欢喜的。只是没有你为妹妹,这般典雅,用心这般细密罢了。”
哪知宝钗越委屈,泪水竟是淋漓,口中却支撑着回道:“主子……钗儿怎敢欺瞒。是想了一夜,有心用尽些法子,带主子来这里的……只是说到底,也是些小女儿家的闺阁幼稚想头,哪里就能瞒过主子慧眼。只是主子若说我为妹妹,却是……冤了钗儿。钗儿只是为了主子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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